秋挽棠又哪里不知,她從十八歲開始便接手市井上的生意,一年多下來,自然對青州那錯綜復雜的勢力有所了解。
這一次青州的李家想在天聞城開設拍賣場,表面上說是公平競爭,事實上,早就欽定了韓家來做。
想著,秋挽棠也是無奈,道:“三叔覬覦市井上的生意已久,即使不是因為洛鳴,也會找別的理由來刁難。”
“你就別氣了,挽棠說的對,你這樣逮著女婿出氣又有什么用?”
說話的是秋挽棠的母親,女兒貌若天仙,身為母親,自然也是一副傾國傾城之容。
秋明哲看了一眼妻子,又是嘆氣道:“我又豈能不知?但那秋策都說了,若是挽棠沒能拿下這單生意,就把市井生意的管理權收回。那市井生意,可是老爺子一點一點經營起來的,憑什么讓給他們?!”
聽到這里,洛鳴總算明白了前因后果。
說白了,就是秋策那老家伙,拿昨天的事情,借題發揮,故意刁難秋挽棠。
一旦秋挽棠沒辦好,不僅要拿走她的管理權,甚至她在秋家的名譽也會大大受損。
這樣看來,這個秋策,簡直小肚雞腸到了極點。
正想著,一旁的秋挽棠卻說話了:“爹,娘,你們放心吧,女兒一定會想辦法的。明天開始,我每天都去鳳鳴樓與那李家使者交涉,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事情也并非完全沒有回轉的余地。”
“哎,挽棠,委屈你了。”
秋母心疼地撫摸著秋挽棠,每天看著女兒四處奔波勞累,身為母親,心里也是很不好受。
就連只有十一歲的秋宿星也不由濕了眼眶,抱著秋挽棠道:“姐姐,辛苦你了。”
少年的目光,在淚水中逐漸變得堅定。
這一刻,他才稍微了解了背負在姐姐身上的擔子有多重。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努力修煉,成為家里的頂梁柱,好讓姐姐輕松一些。
“都怪爹沒用,當年不學無術。如今,竟讓女兒來承擔這一切,當爹的真是慚愧啊!”
秋明哲老淚縱橫,身后的丫鬟下人們也不禁潸然淚下。
這時,秋明哲注意到了一直站在門口的洛鳴。
洛鳴就是自己女兒一切厄運的源頭,原本,以自己女兒的姿色和天賦,不說皇親國戚,就是天聞城的城主兒子,也配得上的。
偏偏,卻嫁給洛鳴這么個窩囊廢。
他怎能不氣?
雖然這是老爺子在世時定的親,但若是女兒不愿意,他這個當爹的,就算拼著不孝的罵名,也要把婚給退了。
偏偏秋挽棠還真的讓他入贅過來了。
婚事一塵埃落定,女兒身價大跌,才讓秋策越加放肆,開始明著刁難他們一家。
想到這里,秋明哲就氣不打一處來,道:“你還杵在這里做什么?都是你這窩囊廢,就算今天的事不是因為你。但把我女兒害得這么慘的也是你!要不是因為嫁給你這么個窩囊廢,他秋策能囂張的起來嗎?混賬東西!”
洛鳴在一旁看著,原本還有些動容。
但聽得秋明哲說的話,倒是點醒了他。
想著,洛鳴順水推舟道:“既然如此,何不就此休了我,反正我與令愛也無夫妻之實,今日休夫,日后你我再無瓜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