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嵩這一通話,過在嘴里那叫一個溜,喝了點酒倒開啟了他說相聲的技能,直接把任姐給逗樂了。
“就是,有賊心沒賊膽,剛剛大好的機會不用,這會兒都跑到荒郊野地了,才想起找村兒呢?”
龔玉被他倆一逗一捧說得連哭都忘了,本來喝多了腦子就不好使,被這一通繞,腦子直接就被攪成了漿糊。
“那,那,那我現在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
龔玉想了半天,給自己想了個絕對的餿主意。
“別打!”
“別打!”
好在車上還有倆理智的人,異口同聲地阻止了她。
“千萬別打,聽我的,回去睡一覺,明早什么事兒都沒了。”
任姐若不是正開著車,估計都想扯著那喝昏了頭的傻子的衣領晃她兩下。
“對,走都走了,你現在打就是一傻子,等明天你酒醒了,估計都能抽自己兩巴掌。”
汪嵩把著前車座的靠背急聲勸道,就差沒趴在龔玉耳邊吼了。
“真不打?”
龔玉還在猶豫,看著是酒到后勁兒的樣子。
“不打!”
“不打!”
又是異口同聲。
汪嵩租的房子離飯店比較近,他這會兒酒勁兒已經過去了大半,自己上個樓還沒什么問題,他下車的時候還不忘趴在車窗上叮囑龔玉,告誡她一定不能打這個電話,打了肯定后悔。
龔玉倒是“嗯嗯”地嘴上答應著,至于往沒往心里記,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從汪嵩家再開五分鐘,就到了龔玉住的地方,兩人都在川山大學周圍租的房子,就算到了十點多,路上還有不少學生,安全系數還是高的,只是龔玉租的這個小區算是軍產,配套太過老舊,樓梯間的燈也時好時壞,任姐怕龔玉自己上樓不利索,別到時候再從樓梯上滾下來,便干脆把她送了上去,到了四樓,屋里的狗聽著聲兒就開始叫喚,龔玉聽著狗叫,一直繃著的膀子終于松懈了下來,扭頭頗為輕松地對著任姐樂道:
“狗,狗還在,看來家里沒進小偷。”
任姐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摁了把龔玉的腦門兒,看著她哆哆嗦嗦地捅了半天的鑰匙孔,總算把門給捅開了。
“行了,好好睡一覺,我回去了。”
任姐說著就往樓下走,就看龔玉扒著門邊兒瞅著自己,兩腿間還鉆出個狗頭。
“任姐,”她聽見龔玉帶著哭腔叫她,“我真的不能打這個電話么?”
“真的不能。”
任姐笑著看了她一眼,慢慢地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