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嵩聽姑娘這意思,明白了,肯定是安排工作的那些人說她手上這東西了唄。
果然
“來這邊倒好,今天他們安排我去寫材料,一進那屋子,滿屋子的煙味兒不說,那墻都叫煙給熏黃了,我都沒嫌棄他們危害我身體健康呢,他們倒看著我胳膊上這東西嫌棄我,一會兒說我不能帶著這東西去開會,一會兒說形象不好,媽的,說得就跟誰稀罕給他們寫材料一樣,自己不會寫啊?拿著那份工資還非得找代筆?”
汪嵩聽她越說聲音越大,越說還越不像話,連臟字都出來了,便趕緊伸手打斷她:
“行了行了,姑娘,淡定點,別說臟話,一會兒就有人回來了,你可別瞎說八道。”
姑娘也覺得自己激動了,雖然還是滿臉的不服,但還是趕緊壓低了聲音:
“哦,不好意思,激動了。”
“其實,”汪嵩斟酌著詞想要安慰她一下,“你個姑娘家的,去寫材料也挺好的啊,我之前在這個林業的設計院實習過,他們多是林間作業,總是要開車出去爬山,說實話,也挺累的。”
他看了看姑娘的臉色,突然想起自己跟她還算有“競爭”關系,便趕緊舉手表示自己沒有“消滅競爭對手”的意思。
“當然,我說這話沒別的意思,咱倆都是小蝦米,到底被安排到哪兒可都是‘領導’說了算的,你可別多心。”
姑娘嘆了口氣,看著倒沒多心,只是頗為無奈地沖著汪嵩攤了下手:
“兄弟,你是不是沒聽懂我的意思,第一,寫材料這個崗位本來就不應該存在,并且毫無往上再走一步的可能,第二,我是學設計的,我在這里哪怕只寫一年材料,我的設計生涯基本就斷了,第三,這他媽是我不寫嗎?你沒聽著么,是人家嫌棄我手上有文身,把我攆回來的!”
話說幾句,臟話就又冒了出來,這姑娘也太容易激動了,看來她確實不適合去“開會”。
“得得得,這下我聽懂了,你別激動,別激動。”
汪嵩趕緊又擺手,尋思著這怎么還按不住了呢?
姑娘沒等汪嵩按她,自己激動了一會兒,理了理頭發,反倒平靜了下來,聽著外面走廊上多了些人聲,想是大家飯都吃得差不多了,便趕緊跟汪嵩交代了幾聲:
“行吧,咱先不說了,只是咱們都是學設計的,所以我也明白你肯定也不想去寫材料,只是我已經被唰下來了,材料崗還在那空著呢,說不定下午就安排你去了,你要是不想寫就好好想想怎么被唰吧,該裝文筆不好就裝文筆不好,誒?你這辮子不錯,干脆把皮筋摘了算逑,你要是散著頭發就跟我這文身是一個殺傷力。”
汪嵩聽著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覺得姑娘說這話非常有道理,立馬就把皮筋給薅了下來,嘴上還不忘跟一句:
“那你就放心吧,就我這文筆,寫情書都費勁,他們敢用我寫材料,我就敢把材料寫成小學生作文。”
“那你可太有能耐了。”
姑娘贊嘆地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