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附近算是高消費區,汪嵩路過了幾家理發店都沒敢進去,看那些門頭,甭管設計得咋樣,汪嵩就只能看出個“貴”字來,等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門頭不那么張揚的,汪嵩往里一進,頓時被西裝革履的諸位“老師”給驚在了原地。
“先生,剪頭嗎?”
站在最前面的西裝男帥得汪嵩眼前發暈,忘了自己“進店先問價”的原則,迷迷糊糊地就點了下頭。
“來,先進去洗洗頭吧,”西裝帥男柔柔地虛迎了汪嵩一下,“往里走就可以,里面有人接待。”
汪嵩只得硬著頭皮往里去,等到了洗頭間,發現就連洗頭小哥也穿著件板板正正的白襯衣。
跟他們一對比,汪嵩覺得自己不配回去寫材料。
“來,躺這里就好。”
洗頭小哥的聲音也是柔柔的,聽得汪嵩的心里一陣酥麻,尋思著這要是個大姑娘就更好了,他依言躺了下去,沒多會兒,溫和的水流就從頭頂落下,汪嵩渾身一松,雙眼一閉,頓時被一陣困意席卷。
“水溫正好嗎?”
“唔。”
“給你按摩一下好不好,看你這烏眼圈,昨晚沒睡好吧?”
“唔。”
“這個力道怎么樣?”
“唔。”
“舒服吧?那我再給你多按一會兒。”
“唔。”
洗頭小哥溫和的聲音松弛了汪嵩這一天都緊繃著的神經,不管人家問什么,他都“唔”地應著,不是不想搭理,而是因為太舒服以至于沒了多說話的力氣,洗頭小哥問了些關懷的話,看著汪嵩要睡不睡的,便沒再打擾他,只是貼心地加長了按摩的時間,等到汪嵩的頭皮都快要被按下來的時候,才給他的頭發過了最后一遍水。
汪嵩被小哥叫起來的時候還不樂意,但他也知道人家已經加了時長,便意猶未盡地坐了起來。
“謝謝啊兄弟,按得太舒服了。”
汪嵩夸了小哥一句。
小哥聽后也沒謙虛,小腰挺得溜直,滿臉得意地跟汪嵩說:
“那可不,我們這兒可不會瞎按,這套按摩手法都是去培訓出來的,您要是喜歡,以后常來,我都給您加時長。”
“好的,謝謝了。”
汪嵩嘴上應了聲,心里尋思著,那得等看看剪頭多少錢再說。
落了座,一位自稱是丹尼的發型師給汪嵩細心地系好圍布,然后用跟怕嚇著汪嵩一樣的音量問他:
“帥哥,你要剪什么發型?”
汪嵩聽他這么問,本來已經晴朗的心情頓時又惡劣了起來,他難受地看了看自己的頭發,然后嘴里生硬地蹦出幾個字:
“剃了就行,平頭。”
“什么?”
丹尼猛地提高了音量,倒嚇了汪嵩一跳。
“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