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玉就看著這么個說著自己不難受的人忽然在兩天后搬了一堆的咖啡過來,她瞧著汪嵩該說說該笑笑的,便也放心地指著那堆咖啡打趣了他一句:
“這是干啥?分手禮?”
“屁,”汪嵩“呸”了一聲,“都是我自己買的。”
“嗯?你不是也不大喜歡喝咖啡么?”
“所以啊,我就買了這一堆,我就不信了,我要是每天喝它兩杯,就算再不喜歡到最后肯定也能喝習慣嘍。”
“草,神經病。”
2017年10月。
合約期眼看著就要到了,龔玉和汪嵩在臨近的這幾天里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無論是再續一年還是就地走人,他們自認為肯定都能淡然面對。
可現實沒有讓兩人忐忑太久,就在盛夏剛要來臨的時候,公司突然接了個大活兒,這個活兒大到什么程度呢,大到全川山的林業公司都參與到其中,就算這樣,活都分不完。
龔玉和汪嵩在晚上加班的時候聽著雷俊和任姐在隔間里討論,說是不行的話就再招個剛畢業的學生另外再設幾個實習崗,否則這活兒根本就沒法接。
“我到現在沒整明白,這到底是要干什么?”
龔玉小聲地問汪嵩。
“聽說是林木清查,咱全省都要查,每個單位負責幾個區。”
“是驗收嗎?”
“不是,‘驗收’是驗收新種木,‘清查’是每隔一段時間對某一片的林木狀況進行一次統計,我聽祝超說是五年一次。”
“嘖,大工程。”
“那可不?”
任姐和雷俊的商量很快就有了結果,因為在過一個周之后的周一早上,新人就已經到了崗。
到崗速度之快,讓汪嵩和龔玉重新意識到,這確實是個大工程。
周一下午,設計院的所有人,包括新入職的一位剛畢業的女生外加三位剛上大三來進行暑期實習的學生,大家湊在一起一同開了個會。
“來,都把手頭的工作給放一下,”任姐敲了敲手上的本子,“來開個會,先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新來的同事,叫宋澄澄,她也是川山建筑大學的,是汪嵩你的學妹。”
“嚯!”汪嵩激動地一下站了起來,跟報口號似的喊了一嗓子,“學妹你好!”
“學長好!”
宋澄澄也不怯,也跟報口號似的喊了回去,就差沒跟汪嵩倆互敬軍禮了。
“行行行,你倆坐下,干啥玩意兒呢?”
任姐哭笑不得,捏著根**鉛筆把兩人給敲了回去。
“我還沒介紹完呢,”任姐接著看向另外三個學生,“這三位同學都是剛上大三,分別叫小王、小李、小趙,他們趁著這次機會跟咱們一起干,算是實習,也是汪嵩你的學弟們……”
任姐故意拖著聲兒看向汪嵩,果然那伙計又是一個軍姿站了起來,沖著三位學弟們又是一聲口號:
“學弟們好!”
“學長好!”
得,這三人必然喊得比汪嵩更響。
“唉,”雷俊在一旁扶額苦笑,“我讓你們喊得腦瓜子嗡嗡的。”
說歸說,笑歸笑,因著這次的工作急,布置工作自然要全面,任姐也只縱著眾人鬧了一會兒,便開始下派任務。
“咱們這次接的工作較多,范圍也廣,上面總共劃給咱們公司三個區,每個區的樣地的情況都不同,要么多,要么地形復雜,總之工作量都差不多,我這次打算把咱們設計院給分成三個隊,雷俊帶一隊,祝超帶一隊,我帶一隊,待會兒三個隊長抓鬮來分片區,抓著哪里就去哪里,然后隊長根據樣地的情況來配隊員。”
“行。”
雷俊、祝超點頭表示沒有異議,雷俊還隨手搓了三個紙條用來抓鬮。
最終的分配的結果是:
雷俊帶隊去最遠的那個片區,那個片區的樣地最多,但多數樣地的地勢平坦,工作較好上手,所以從三個實習生中分兩個給他帶,外加一個王承;
祝超帶隊去距離不近不遠的那個片區,這個片區中的樣地數量是第二多,但部分樣地的情況較為復雜,所以便把柳琪琪和宋澄澄給分了過去,外帶一個實習生。
最后一個片區的樣地全在山區,樣地數量最少但地勢最為復雜,所有的樣地基本上都在深山里,好在距離最近,不用駐外,由任姐帶隊,外加鄧妹、汪嵩和龔玉。
眾人對安排并無異議,龔玉和汪嵩自是慶幸不必外出,不外出就不用寄養家里的寵物,只是龔玉自知身體素質不行,一聽要天天爬山,心里便有些發愁。
“周二到周四是集體培訓時間,周五會有一個現場指導,周天雷俊和祝超組出發去各自的片區,下周一工作就算正式開始了,大家趁著這個周籌備籌備東西,什么登山鞋啦,速干衣啦,遮陽帽啦,飲用水啦,各種藥啦,雷俊統計一下數量,買來給大家配上,哦對了,還有蛇藥和驅蟲藥,這些一定要買,林間蟲蛇多,藥一定要備足。”
“收到。”
雷俊一一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