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玉往包里塞了四瓶水后便拎起來掂量了一下,發現這包的分量著實是不輕,沉到能輕松壓死自己。
“經驗之談,能帶幾瓶就帶幾瓶,”鄧妹把包里塞滿后又往包的兩邊各塞了一瓶水,“咱們要在山上待一天,水特別重要,另外汪嵩得扛儀器,咱倆還得幫他帶幾瓶。”
“哦。”
龔玉學著鄧妹也往背包的兩邊各塞了一瓶。
如果現在讓龔玉回想當初做第一個樣地時的情景,龔玉只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
眾人扛著壓死個人的物資和裝備在野山里靠著平板和向導的回憶尋找著樣地,裝備沉重且不提,時值夏季,那熱也是必然的,只不過山中水汽濃重,整個山坳在高溫下卻形成了如同汗蒸房般的效果,眼瞅著這山才被爬了個‘腳’,大家身上的汗卻已經如雨般地落了下來。
只是這“大家”里卻不包含龔玉,眼看著鄧妹額頭上的汗已經迷住了眼,龔玉的臉上卻一點水跡都不見。
“你怎么不出汗呢?”
鄧妹納悶地用手指抹了下龔玉的額頭,發現果真一點汗都沒有。
“汗一點沒出,油倒是出了不少。”
“那可不,”龔玉有些發虛地笑了下,“我可是個大油田。”
“嘖,不出汗可真好,身上都不帶濕的。”
汪嵩有些羨慕地拽了下自己身上那件已經濕透了的速干衣。
這時任姐聽著了這話,卻扭頭來了句:
“好什么好,連汗都不出,只怕暑氣都被捂在身上,這可是容易中暑的,不信你問問龔玉,問她現在感覺怎么樣。”
“不會吧。”
汪嵩疑惑地轉頭打量著龔玉,果見她雖然看起來沒其他人狼狽,面上卻紅得很,看著就跟憋著火發不出去一樣,眼神也有點發虛。
“我天,兄弟,你還好吧?”
汪嵩趕緊問她。
“還行,就是又燥又熱的,呼,還有些喘不上氣。”
龔玉說著就是又一個大喘氣,讓人看著就覺得憋得慌。
“沒事,先堅持堅持,這附近也沒什么石頭可以坐,到處都是雜亂野草,也不敢亂坐,怕有蜱蟲,你先堅持一會兒,等到了上面有石頭的地方再一休息。”
任姐說著就從包里摸出個東西來扔給龔玉,龔玉順手接著,低頭一看,嗯?藿香正氣水,還是含酒精的那種?
“啊,任姐,這玩意兒難喝啊!”
龔玉光說著似乎嘴里就已經覺出那股子難喝的味道來,眉頭立馬皺起,看著對這藥是十分抵觸的樣子。
“嘖,良藥苦口,古話不欺人,”任姐說著卻把包里的一整板藿香正氣水都塞給了龔玉,“難喝歸難喝,但是這玩意兒消暑特厲害,你要是覺得不對了就抓緊時間灌一瓶,保管你中不了暑。”
“嘖,行。”
古話欺不欺人龔玉不知道,但在龔玉的心里大佬肯定是不欺人的,想著龔玉便用嘴直接啃開了一瓶藿香正氣,眼一閉手一捏,一瓶熏死個人的藥液便下了肚,激得龔玉在原地抓耳撓腮地難受了半天。
有了藿香正氣水的加持,龔玉總算堅持地跟住了隊伍,就看向導在前面拎著個鐮刀左砍右揮地劈著荊棘給諸人開路,只是一把鐮刀終究只能開出條一人身寬的小路來,身側的樹刺、草鋸時不時地就招呼上來,這一路上去,眾人身上多少都添了點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