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沖忍不住拿起了桌面上的一朵棉花,這是下人偷偷的從楚王府的田地里采摘的。
事實上,長安城不少勛貴人家里頭,都有那么幾朵偷采摘回來的棉花。
甚至有個別人家學著在后院里頭種上了幾株。
“那些棉花采摘的時候,你都在邊上看著?”
“是的,我在旁邊看了半天,事實上,那天有好多人都在旁邊看熱鬧。”
“那依你之見,這個棉花的畝產大概多少斤?”
雖然不確定這個棉花到底能不能用來紡織,但是一旦確認棉花真的別有用處,那么它的產量如何就變得非常關鍵了。
長孫沖這點見識還是有的。
“郎君,聽那些農戶嘀咕,這一畝地的棉花,怕不得有兩百來斤的產出了,甚至更多也不奇怪。”
“這么多?”
長孫沖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一畝地,如果用來種植粟米的話,左右不過是一兩百斤的收成,頂多就能賣個兩百文錢。
可是如果這些棉花真的可以用來紡織,那一畝地的棉花,至少價值一貫錢吧?
這……
這不得掙瘋了?
“郎君,那棉花,遍布田野,兩百來斤,應該是不假的。”
“楚王府的羊毛作坊,聽說有一千多名幫工,你花點錢,多找幾個人打聽,看看那些棉花被運到了羊毛作坊之后,是用來干什么了?特別留意要打聽一下,這些棉花是不是可以用來紡織成棉線或者棉布。”
一無用處的羊毛,生生的被李寬搞出了花樣。
如今,羊毛制品已經和麻布平分了九成的“衣”這個市場。
要是這個產量巨大的棉花真的可以用來紡織,那么長孫沖肯定是不會浪費這個機會的。
這是吃了多少次虧才吸取的教訓啊?
……
廖張氏是楚王府的羊毛線作坊的老員工了。
并且,由于當初把紡織租賃給東方平的時候,這個書生不時的會指點一下自己的兒子認幾個字,所以廖張氏也跟著識了一些文字。
這么一來,在羊毛作坊里的夜校當中,廖張氏很快就脫穎而出了。
她很快就被任命為小組長,帶著十幾個女工紡織羊毛線。
幾年過去了,如今她已經是作坊里專門負責把羊毛紡織成羊毛線的作坊的一把手了。
棉花被送到羊毛作坊之后,自然就跟羊毛一樣要把它紡織成棉線,才能再進一步的紡織成棉布。
作為羊毛作坊里頭資歷比較老的廖張氏,自然而然就成為了這個新開設的棉線作坊的負責人。
“老廖,你知道嗎?這段時間坊間不是都在討論楚王府要種萬畝棉花的事情嘛。”
剛剛回到家,廖張氏就忍不住跟丈夫述說著今天的見聞。
“我知道什么?”
廖大叔看到自家婆娘神秘的樣子,很配合的反問了一句。
“就是那個棉花,不是很多人都在笑話楚王殿下奢靡無度,浪費土地嗎,其實那些人根本就不懂楚王殿下的想法。”
廖張氏想到今天作坊里面第一匹棉布出來的場景,忍不住賣起了關子。
“說的你就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