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自己就要去洪州,下一次再來杭州還不知道什么時候。
甚至還有沒有下一次都不好說,李寬自然要把這個隱患給去處掉。
在杭州城里,敢打珍品閣主意的,只能是兩種人。
一種就是真的潑皮,井底之蛙一樣,看不到大唐的整體情況,以為杭州城里自己真有幾分力量,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搞珍品閣。
這種人,倒是沒什么好怕的,分分鐘就收拾了。
另外一種,那就是有些世家想要火中取栗,看看能不能占到便宜了。
畢竟,李寬在長安城的名氣再大,也不可能讓天下所有的名門望族都怕了他。
真要是那樣,豈不是大家應該更加害怕李世民?
如今看來,很顯然是出現了第二張情況。
“江南的朱家?”
李寬冷笑一聲。
自己在長安,可沒少跟五姓七望的幾個大世家掰腕子,還能怕了一個江南的望族不成?
“沒錯,屬下又打聽了一番。那個別院,是朱家當代族長的嫡子朱透的居住之處,想來這個錢三貴,應該就是朱透指使的了。”
楚王府情報調查局的勢力,如今雖不敢說遍布大唐,但是杭州這樣的海貿重鎮,還是有著自己的勢力的。
甚至那大唐皇家錢莊杭州分號和珍品閣杭州分號里面,就都有情報局的人。
所以王玄武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把握到相關的消息。
“這朱家,最大的產業是什么?”
要對付這些世家,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兩種。
一種是搞掉他們在官場中的代表,另外一種就是搞垮他們家的支柱產業。
特別是后面一種,雖然大唐很多人還不是特別重視,但是李寬卻是知道這種方法的威力和傷害,其實更大。
當然,長遠來看,還是第一種的影響更大。
不過,雖然李寬是黜陟使,但是要隨便處罰地方官員的話,還是有不少掣肘的,搞起來比較麻煩。
還不如選擇自己擅長的商業領域來動手。
“這朱家,是杭州城里有名的絲綢鋪子的東家,家里有不少良田都租給佃戶種植桑樹、養蠶了,跟杭州城里的大海商余進關系密切,有傳聞這個余進,其實就是在幫朱家做事的。”
“余進?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說過。”
“楚王殿下,這余進是當年杭州城里的四大海商之一,東方郎中當初帶著屬下來到杭州城的時候,最先斗的就是馬彪和余進這些大海商。”
陸全站在一邊,總算是找到了發言的機會。
別人可能不熟悉余進,他陸全不可能不熟。
李寬:“這么說,朱家的很多絲綢,都是通過這個余進販賣到了外海?”
陸全:“沒錯,朱家是杭州城最大的絲綢商,除了余進,其他一些番邦海商也會找他們鋪子里采辦絲綢。”
“王爺,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了。這朱家不是想多掙錢嗎?這絲綢如此豐厚的利潤還不知足,那么我們就幫他斷了這一塊的收入。”
武媚娘臉上是笑瞇瞇的,不過提出來的建議卻是一點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