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猜測,張祺本來是不想說出來的。
不過,不說出來,家里就沒法太平。
“什么?這事跟我弟弟有什么關系?難不成是他找人去抓你的嗎?”
張朱氏聽張祺這么一說,更加生氣了。
“當然不是,可是他得罪人了,昨天剛剛對人家使出陰招,今天就來報應了。我跟你說,今天來鬧事的那個女子,身后跟著好幾個市舶水師的丘八,要不然為夫怎么會落得如此下場?這市舶水師,那是誰的勢力,你還不清楚嗎?而那珍品閣,又是誰的產業呢?我早就說了,叫朱透不要把手伸的太長,結果呢?現在報復立馬就來了。”
一個女子身邊,居然有好幾個市舶水師的丘八護衛,這事本身就傳遞了一個很明顯的信號。
張祺能夠做到杭州長史,也不是那種酒囊飯袋,事后想了想,就有了一些眉目。
“你是說……你是說……這是楚王殿下的手段?”
張朱氏本來很是氣憤的樣子,現在卻突然又變了一副緊張害怕的表情。
“我沒有證據,但是想來想去,敢在杭州府門口干出這樣的事情,又有市舶水師的力量介入,再加上我最近似乎沒有得罪其他什么人,這事,十有**是跟楚王府有關系的。”
“難怪!難怪如此啊!”
張朱氏突然變得失魂落魄,這倒是讓張祺覺得奇怪了。
“你剛說要我幫幫朱透,這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雖然張祺眼下很想把朱透拉過來踹兩腳,但是作為成年人,碰到事情就去解決事情,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
“剛剛他過來跟我說,朱家今天出海的兩艘海船,全部都被市舶水師給扣押了,說他們涉嫌偷稅漏稅。船上的人只不過還是辯解了幾句,就被毆打了一頓。更有甚者,船長本來按照慣例給那水師的隊正塞了一小袋金幣,結果人家就又給他安了一個行賄朝廷命官的罪名。”
張朱氏越說心里就覺得越擔心。
這出海的船只,雖然都會去市舶司繳納市舶稅,但是很多時候,少報、虛報,將高價值的物品報成低價值的物品,這種事情,基本上就是一個潛規則。
杭州市舶司的人,也不是不知道,這幾年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怎么突然就對自家下手了?
原來根子上在這里啊。
市舶司一邊派人扣押朱家的船隊,一邊又安排女子去到州府大門口鬧騰,讓自家夫君丟了臉面。
莫不成,真是自己弟弟惹出來的禍事?
張朱氏的氣焰,立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哎!”
張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如果剛才他只有**成把握,今天這事跟楚王府有關系。
那么現在,他就可以百分百的說,這事,一定跟楚王府有關系。
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啊。
“我早就說過楚王殿下不好惹,長安城那么多勛貴世家,他都能留下赫赫聲威,豈是好欺負的角色?這朱透把主意打到了珍品閣頭上,這簡直就是以卵擊石啊。”
“老爺,那……那怎么辦?透兒會不會有危險啊?”
張朱氏原本覺得張家和朱家在杭州城還是有頭有臉,勢力巨大。如今對上楚王殿下的幾個小招,居然就束手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