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杜勒露出一個心疼的表情,仿佛自己損失了幾萬貫一樣。
“阿卜杜勒,你這掙的才是大錢,糖霜在天竺多少錢一斤,你運到長安城又賣的多少錢一斤,我這鋪子里的糖霜生意,利潤還不到一倍呢,哪像你動不動就十倍八倍的。”
甘迪自然不會承認自己占了便宜。
這個無關事實,只要生意人都是這么個想法。
“那哪能一樣?這海上行船,一不小心別說掙錢了,連性命都給搞沒了呢。哪里有甘迪你在長安城舒服?天天去五合居吃好喝好,再來平康坊找個好去處,歡度良宵,這日子才叫日子啊。”
阿卜杜勒半真半假的說著。
要說長安城好,那是自然的。
但是出海的利潤很高,也是真的。
特別是現在從大唐下南洋的航線越來越成熟了,風險其實沒有以前那么大了。
不乘著這幾年海商數量還沒見急劇增加的時候多掙點錢,以后可就沒有那么好掙了。
“嘿,我這哪里算什么好。你看那夢雨姑娘,還有思思姑娘,根本就是連正眼也不瞧我們一眼。在這長安城啊,真正過的好的還是那些唐人,我們無非就是在這里討一個生活而已。”
甘迪一邊說著話,眼睛一邊盯著夢雨那妙曼的身姿。
別看甘迪經常在平康坊中過夜,但是愿意接待他的都不會是夢雨這種級別的頭牌。
大唐的青樓女子也是有骨氣的,不是唐人,哪怕你再有錢,這些頭牌姑娘也是不會伺候你的。
“嘿,這夢雨不伺候你,你還有很多選擇啊。”
“不一樣,這不一樣。吃得到嘴里的東西,和吃不到的,那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這甚至無關美丑,純屬是一種感覺。說實在話,這夢雨要是愿意讓我留宿一晚,哪怕是花上一千個銀幣,我也是愿意的。”
甘迪咂摸了一下嘴唇,似乎是在回味著什么。
“一千個銀幣算什么?你明天只要把糖霜價格稍微提高一點,不就是都掙回來了嗎?”
“哪那么容易,我這現在也是先提高了零售價格,先試一試楚王府的反應,讓他們有一個接受的過程。”
甘迪舉起了酒杯,跟阿卜杜勒碰了一下。
他的糖霜鋪子,一般的銷量都是依靠楚王府制糖作坊,可以說楚王府是他最大的客戶。
但是,換一方面來看,他也是楚王府制糖作坊最大的供應商,幾乎是壟斷供應糖霜。
不過,甘迪畢竟只是一個天竺商人,哪怕自己處于壟斷地位,也只敢小心翼翼的漲著價格,生怕楚王府一言不合就掀桌子。
“怕什么?如今你是長安城最大的糖霜商家,那白糖的價格是糖霜的好幾倍,只要楚王府還想掙這筆錢,你這糖霜價格漲一點,他們不接受也得接受啊。”
阿卜杜勒心中對楚王府是有很大的怨氣的,雖然他自己不敢跟楚王府過不去,卻是很樂意看到甘迪給楚王府制糖作坊使絆子。
哪怕是他明知道這樣的動作不會給楚王府帶來多大的損害。
甘迪:“希望如此吧,明天我就親自去跟楚王府制糖鋪子的掌柜談一談,這市面上的糖霜價格,已經比他們的采辦價格要高三成了,也是該漲漲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