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一幫人擠在一起,居住體驗很差,這就不是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都督,其實凍死的主意是那些奴仆,只要熬過這一波,其實就問題不大了。您多寬寬心,可別愁懷了身子,那就不值當了。”
一旁的宋堅顯然沒有把那些奴仆當人看。
雖然這些奴仆基本上都是他的同胞,但是對于這些投靠了大唐的高句麗人來說,他們對付起高句麗人來,才是最狠的。
“建設兵團開發了那么多土地,如果奴仆都死光了的話,明年開春后誰來種這些地啊?再說了,王爺讓我坐在這個位置上,不是來享福的。高句麗的那些奴仆,這段時間都還算老實,干活很是賣力。我要讓大家看到,只要踏踏實實給大唐做事,就能夠得到回報。但是現在關鍵的就是缺少一種簡單、便宜、有效的御寒措施,讓大家能夠安穩的渡過冬天。”
薛禮跟了李寬那么多年,對于生命的態度跟這個時代很多的人都有所不同。
像是宋堅這樣的觀點,其實算是這個時代勛貴們的主流觀點。
奴仆算什么人?
就在薛禮在那里發愁的時候,楚王府別院,李寬看著王玄策遞過來的紙條,吃了一驚。
“現在才剛剛入冬,就已經凍死了幾十號人?”
雖然李寬知道遼東要比長安城寒冷,但是十月初就開始凍死人,還是提前做了準備的遼東生產建設兵團的人,由不得他不吃驚。
“王爺,這紙條是仁貴親筆說書,他做事一向是踏實細心,想來是真的碰到了問題,才會使用飛鴿傳書來求救。”
王玄策自然知道李寬對遼東生產建設兵團的期待有多高。
如今看到薛仁貴的紙條,心中也是擔憂不已。
“不是,我就不懂了。冬天哪怕是下雪,冷是很冷,但是躲在房間里,躺在炕上睡覺都還能被凍死嗎?不是說生產建設兵團已經修建了一大批木屋,解決了大家的居住問題了嗎?”
“炕?”
王玄策敏銳的抓住了李寬口中的關鍵詞。
隱隱之中,他覺得這個東西應該非常重要。
“對啊,搞個火炕,按照爐灶、炕體和煙囪三部分來建設,爐灶可以用來煮吃的,炕體上面鋪上被子睡覺,煙霧通過煙囪排到室外,既解決了吃飯的問題,又解決了睡覺的問題,多簡單的事情啊。建設這么一個土炕,只要材料齊全,一天功夫就完成了。怎么也不至于被凍死啊。”
李寬并不知道土炕是什么時候出現的,但是前世有東北農村的同學,對于土炕的情況,卻是了解一些。
“土炕?王爺您說的這個東西,沒有人用過啊。這是高句麗人那邊使用的嗎?”
王玄策好奇的問道。
“我也好像沒有聽過呢。這個土炕真的這么神奇?如果這么簡單就能解決遼東的冬日御寒問題,那么遼東生產建設兵團就再也不用擔心冬天會凍死人了。哪怕是下人,也可以給他們集中建設幾個土炕,用以冬天使用。”
一旁的王富貴也是跟著李寬出征高句麗回來的,自然希望遼東生產建設兵團能夠站穩腳跟。
“這樣,一會我畫一個示意圖,富貴你隨便從哪個作坊叫幾個泥瓦匠人過來,然后試一試這個土炕的效果到底怎么樣。然后我們再飛鴿傳書,給薛禮送過去,讓他立馬組織人手,趁著遼東的冬天還沒有進入到最冷的模式,趕緊修建一批土炕應急。”
對于遼東道來說,土炕是一個比蜂窩煤爐子更加實用的東西。
在那里,每年十月到第二年三月,氣溫都不算高。
晚上的時候要是沒有土炕,還真是很難睡個好覺。
那種蓋了好幾床被子也不管用的寒冷,絕對不是憑借意志力就能抵抗的。
再說了,遼東道也沒有多少人家能夠富裕到有幾床被子一起用。
“王爺,遼東現在已經下雪,哪怕是有水泥也沒有辦法施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