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柳氏看到劉文飛,心中很是感慨。
就在陳錦跳樓前幾天,她還挺自己丈夫笑話自己這位朋友膽小如鼠,一點魄力也沒有。
可是,最終一個卻是完身而退,一個卻是死無完尸。
“別,千萬別,我跟陳兄相識多年,這一次沒能幫上你們什么忙,說來也是慚愧;陳斌和陳潔今年就要參加書院的考核了,回頭您還是讓他們盡快回到學堂里面上學吧。至于學堂里面的一應支出,你不用太擔心,我每個月會派人定時送過去。
陳兄雖然人在不在了,但是生前他最希望的就是兩個孩子能夠進入觀獅山書院,成為一名更有地位的學員。”
支持自己好友的孩子完成學業,這點錢劉文飛還是愿意出的。
事實上,這些年,劉文飛也時不時的會拿出一些錢財出來捐資助學,以獲得一些好名聲。
畢竟,不管在什么年代,好名聲其實很有用處的,關鍵時刻甚至會是保命符。
……
廣州城,光塔碼頭。
作為嶺南最大的碼頭,伴隨著廣州外貿的快速發展,這里每天都有許許多多的船只出沒。
碼頭周邊也是青樓酒館林立,屬于廣州城最繁華的一個區域。
廣州酒家就做占據著沿江最好的一處地段,修建了一座三層樓高的閣樓,生意非常的興隆。
作為嶺南馮家的產業,廣州酒家不管是經營規模還是菜品口味,都是嶺南一絕。
今天,許昂、程剛、房鎮幾個就在廣州酒家三樓位置最好的雅間之中一邊吃飯,一邊欣賞著珠江里頭船來船去的美景。
“許兄,聽說前幾天有一個海商一口氣找你訂購了六船的白糖,這可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大手筆啊。看來楚王府的白糖已經在海外徹底的打開了銷路,我們明年繼續擴大種植規模,心中就有底氣了。”
程剛滿臉笑容的敬了許昂一杯酒。
雖然從地位上來說,大家在各自東家那邊都是差不多的。
但是嶺南的甘蔗種植是楚王府發起和推廣的,而甘蔗種植產業最關鍵的一個環節,又是掌握在楚王府手中,算是楚王府少數幾個掌握著壟斷技術的產業。
所以許昂在廣州城中,也隱隱是所有甘蔗種植主的領頭人。
“那個甘迪原本就是天竺的糖霜,當年長安城里九成的糖霜都是他從天竺運過來的,如今已經加入到長安縣的戶籍之中,也算是我們大唐的子民了。
再加上有順風鏢局的顧俊峰跟他一起過來,所以我才愿意低價給他六船白糖。說實在的,這六船白糖,我基本上沒有怎么掙錢。”
許昂這話,倒是一點也沒有說謊。
但是,程剛和房鎮卻是明顯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許兄,哪怕那個甘迪是我大唐的子民,你也沒有必要低價出售白糖給他吧?到時候他一轉手高價賣到天竺等地,相當于我們所有種植甘蔗的人都給他掙錢了。左右不過還是一個歸化的蠻夷,哪怕是身家豐厚,也沒有必要太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