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別說氣死了,我有點懷疑那個孔穎達是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故意裝暈倒的。不過,等到他想到了辦法之后,估計就會出手報復我們了。
剪頭發這事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是卻是涉及到孔子的言論的權威性,哪怕是孔穎達自己認為剪頭發是一件好事,也一定會全力去反駁,去維護孔子高高在上的形象的。”
馬周這話,顯然并沒有把孔子放在眼中。
作為一名連寒門子弟都算不上的貧窮人家出生的馬周,雖然借著各種機會學習到了一些知識,但是他對儒學的認可程度顯然是比較低的。
對于馬周來說,他其實是比較喜歡春秋時期百家爭鳴的情況。
“報復就報復吧,書生造反,十年不成;這書生報仇,更是沒有什么好值得擔憂的。只要我們不把他的反擊當回事,這事自然慢慢就過去了。”
“話雖如此,不過今天孔穎達丟了這么大的臉,我估計他馬上就會呼朋引伴,召集所有儒學門徒一起來反對剪發的事情呢。我等會就讓長安縣和萬年縣警察署的警員安排人盯著他的動靜,免得到時候他搞得我們措手不及。”
作為大唐警察總署的署長,馬周能夠調動的力量自然還是非常可觀的。
“馬周說的沒有錯,這孔穎達雖然在朝會上沒有找到反駁的方法,,但是并不表示這事情就過去了。我們得提前把握一下他下一步的行動。”
王玄武在旁邊也覺得馬周說的有道理。
“孔穎達如今是國子監祭酒,他能夠最容易動用的力量就是國子監的教諭和學員。作為國子監威信比較高的祭酒,孔穎達在國子監的影響力還是比較大的。
那里總共有一萬多的學員和教諭,如果孔穎達把他們利用起來的話,指不定會給我增加一些麻煩呢。”
王玄策也在旁邊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孔穎達使出什么花樣出來,我們應對就是了。如果他做的比較過分的話,那么我們也不介意做一點更加過分的事情,就看他儒家的人到時候怕不怕了!”
這年代的儒家不像是宋朝明朝,李寬覺得自己還是有把握對付他們的。
……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馬周居然當著那么多的朝臣和陛下的面,如此污蔑我孔家,如此侮辱我儒家,實在是太過分了,此仇不報非君子啊。”
國子監里頭,孔穎達氣急敗壞的在辦公室里轉來轉去。
今天散朝之后,御醫很快就過來了。
簡單的施救了一下之后,孔穎達就借坡下驢,醒過來了。
之后就立馬回到了國子監,準備商討著反擊剪發的大事。
“孔祭酒,楚王府的態度如此強硬,這一次的剪頭發,已經從顧氏成衣作坊蔓延開來,觀獅山書院和大唐皇家軍事學院里頭很多人也都開始剪頭發了。甚至街面上都能看到一些剪短了頭發的年輕人。
如果我們不好好的反擊一下,壓一壓楚王府的威風,估計以后就沒有人把國子監放在眼中了。
明年的入學統考,估計大家都搶著想要去觀獅山書院,愿意來國子監學習的人,會比往年又少一些。”
司馬才章本來對剪頭發的事情沒有那么上心的。
畢竟,這只是小范圍的特定人群在剪頭發。
楚王府的人甚至都沒有在《大唐日報》上面呼吁大家去剪頭發。
但是,如今孔穎達在朝堂上被打臉了,從某種程度上就代表了國子監被打臉了。
作為國子監的教諭,司馬才章自然也是很在乎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他跟國子監的關系,如今就是這么緊密。
“我們國子監有一萬多人,這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這么多年來,我們跟觀獅山書院的矛盾是越來越深,不少學員都不喜歡李寬。
這一次,我覺得時機成熟了,我們完全可以組織整個國子監的學員和教諭,在朱雀大街上來一個大游行,口號我都想好了,就叫做‘身體發膚,受制于父母,胡亂剪短,不忠不孝’。”
孔穎達說完,雙眼盯著司馬才章,希望得到他的回應。
雖然司馬才章覺得剪頭發跟“不孝”還能勉強扯上關系,但是跟“不忠”似乎沒有什么聯系。
但是在孔穎達虎視眈眈的眼神之下,他什么都沒有多說了。
“孔祭酒,您說怎么辦就怎么辦。您要我往西走,我絕對不會往東;你要我向南走,我不會朝北。”
“好!才章,不枉我這些年信任你!那現在我們就風頭行動,馬上組織國子監的教諭和學員,開始上街游行!”
孔穎達覺得自己心中的那股怨氣,今天要是不發泄出來,都快要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