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文將朱由檢接了奏折,急忙道:“臣聽聞陛下有意開海禁,擴增大明水師,掃清大明海域海盜,整頓大明海域。”
朱由檢微微點頭道:“不錯,大明海域乃大明之地,如今海盜橫行,紅夷犯邊,威脅大明沿海百姓。朕不愿大明百姓遭受這等欺凌,欲興水師,保沿海百姓安危。”
“臣贊同陛下此策,”范景文誠懇的道:“水師羸弱,難以保大明百姓安危,當有所增強。”
“然,臣以為,”范景文繼續道:“在開海禁之前,需保證大明水師有足夠力量御敵于外,增強水師,則需大量軍士,還需大量新式戰船,新式火炮。。。。。。”
“而這些,都需要大量錢糧方可,”范景文真誠的對朱由檢和滿朝文武道:“如今大明北有建奴犯邊,西又逆賊作亂,南又多有災害,東有海盜紅夷,以大明如今的稅賦,不足以支持水師擴建。。。。。。”
“范卿家之意,當如何?”朱由檢深深的看了范景文一眼,這家伙真會做鋪墊。
范景文毫不遲疑的道:“這正是今日臣所奏之事,臣以為,要想快速增強水師,則需投入大量錢糧,而大明錢糧不足,則唯有加派賦稅。。。。。。”
“加派賦稅。。。。。”
“陛下,”首輔韓爌急忙站出來道:“萬不可加派賦稅,如今大明年年天災,各地百姓早已苦不堪言,若再加賦稅,恐會引起百姓恐慌。。。。。。”
督查院左都御史施邦曜也出列道:“臣附議,若開海禁以加派賦稅為前提,臣請陛下,繼續施行海禁。。。。。。”
“臣附議!”
“臣附議!”
“。。。。。。”
朱由檢坐在龍椅上,平靜的看著這些大臣表演,韓爌、范景文、施邦曜等人一回京,朝堂大臣的身板立刻挺直了很多。
這種情況早就在朱由檢的預料之中,也不是開海禁對韓爌、范景文等人有多大的利益沖突,而是大明目前的情況,不允許大明在海上投入太多資源。
開海禁,增加水師力量,可不是小打小鬧,每年投入水師的錢糧,絕對不是小數目。
正如范景文所說,要開海禁,必須要有新的賦稅收入,否則大明根本支撐不起這么巨大的消耗。
“戶部,說說大明今年的賦稅。”朱由檢將目光再次移到范景文身上。
范景文絲毫沒有被一聲聲反對所影響,毫不遲延的回答道:“天啟七年,夏,收麥四百三十八萬八十二石六斗九升八盒。。。。。。”
“秋,收米二千一百四十九萬三千五百六十三石一斗一升。。。。。。。。”
“絲綿折捐二十萬六千二百八十二匹三丈一尺三寸。。。。。。”
“棉布。。。。。”
“馬料。。。。。”
“。。。。。。”
范景文這個戶部尚書當得沒話說,今年的賦稅整理得明明白白,多達十八個稅目,竟然全部記在腦袋中,而且非常精確。
明朝實行兩稅法,就是夏收麥,秋收米,不種地的就收相應的實物,比如絲綿,棉布,馬料、朱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