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看得人膽戰心驚。
魯白、魯玉等人,早就瞠目結舌。這等本事,難怪能拳打嶺南二十八府。連刀林當中,都能避讓自如,這份手、眼、身、步的能耐,與人對戰,豈有不勝之理?
不僅是他們。
就連年幼的魯長壽跟弟弟也看的目眩神移,險些就要拍手叫好。
似是見到他們進來。
這人隨意撥、打、踢、勾、點、撩、挑、拐、頂、碰、勾、擺,避開一口口涼颼颼、明晃晃的刀子,如魚出水,抽身出來。
原來是個硬朗健碩的中年。
體型修長,整個人看上去也才四十來歲模樣,甚至比四十六歲的魯子健看上去還要年輕許多。
魯玉認識這人。
這就是白玉京老班主,嶺南赫赫有名的‘南朝陳’——
陳季川!
……
“都來啦。”
“坐。”
陳季川停下‘金刀換掌功’的練習,走出練功棚,沖魯雄、魯子健示意。
“班主。”
“陳叔。”
父子二人坐下。
陳季川看向魯白三人,點頭道:“不錯,都長大了。”
魯白、魯玉、魯京忙稱‘老班主’。魯玉口中恭敬道:“老班主還是跟四年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其他人聽了,也不住點頭。
魯雄看著陳季川,更是忍不住羨慕。
屈指算來。
他與陳季川相識也有四十一年。
當年,陳季川初來朗寧府,去到魯家武館習武,看上去足有三十歲。而后習武,身體調理好之后,才知道原來當年僅有十八歲。
即便如此,四十一年過去,也該近六十了。
尋常人早就顯得老態。
可看這位。
說有四十都是說多了。
就算對外說是三十幾,也沒人不信。
能跑能跳,懷抱千斤巨石毫不費力,方才動作敏捷更是連山中猿猴都給超過了。
全然沒有尋常武人一過五十就氣血衰弱、氣力大減的趨勢。
實在是咄咄怪事。
魯雄只能將其歸于陳季川那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上。
“習武強身。”
“魯老爺子當年經營武館,有不小威名。現在被魯榮繼承,你這一支,到子健的時候,還有心思糊弄糊弄老爺子,練了兩年。但再到魯白他們,樣子都不做了。”
陳季川看著魯雄,不住搖頭。
魯家以武傳家。
到了魯雄這一支,算是徹底變了。好在還有魯榮繼承魯老爺子衣缽,將魯家武館經營的有聲有色。
“有魯榮就夠了。”
魯雄笑著。
沖陳季川道:“練武太苦。我當年要不是爹逼著,也不想練。跟著班主,我魯雄這一生富貴,家底攢了不少。子孫后輩不愿吃這苦,我也理解,隨他們吧。”
魯子健、魯白等人聽著兩位‘老人家’說話,臉上有羞愧神色。
但要讓他們練武,他們也定然是不愿的。
家里不缺錢。
請厲害的拳師保家護院就是,沒必要自己去練武,與人爭斗。
人一富貴。
就開始惜命,吃不得苦。
……
“陳太爺,我我我,我想練武。”
魯玉身旁,兒子魯長壽高舉小手,聲音清脆。
“長壽!”
魯玉、魯子健臉色一變。
正要訓斥。
陳季川擺擺手,止住他們,沖魯玉問道:“這是你家長壽?”
“回老班主,是長壽。”
“長壽不懂事——”
魯玉臉上一慌,想要解釋。
陳季川笑笑,道:“我屋里有近些年編成的《武術精義》,上面有我一生所學武道感悟包括武學練法、打法,其中也有你魯家‘鐵牛功’跟‘玉帶功’。你稍后帶上一本,等長壽年長些,要是還愿意練武,可以找你叔爺爺那一脈的武師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