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川見狀笑道。
這話當然是在誑裴澤。
他此去,不成先天極限,又或是悟元仙師壽元大限到時,是絕不會回來的。
少說也要三五十年。
再回來時,裴澤恐怕都已經娶妻生子,兒孫滿堂了。
裴澤不知,聽陳季川要去一年,依舊有些懨懨不樂:“一年也太久了!”
對煉氣仙師而言,一年轉瞬。
但對裴澤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來說,一年確實太長。
“內陸太遠。”
“一來一回,至少要一年。”
陳季川搖搖頭,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就從懷中取出一柄飛梭,沖裴澤笑道:“這是‘逍遙梭’,人站在上頭能低空滑行,特意給你帶的。”
這是低階法器,有些不入流,滑行速度甚至比不上許多擅長速度的后天高手,更別說與先天宗師比較了。
但也花了陳季川八塊靈石。
“逍遙梭?”
裴澤到底年幼,注意力很快就被‘逍遙梭’吸引。
接過飛梭,上下翻看,笑的連牙花子都露出來。
離別感傷頓時就驅散了。
……
陳季川沒在玉泉島上待多久。
第二日就輕裝簡從,回了白玉島,做臨行前的最后準備。
……
回來之后的第四日。
陳季川來到百工坊中,手上拿著一座小鼎,仔細查看。
一旁。
馮元吉笑著介紹道:“陳兄弟好眼光。這是父親去年煉制的‘三陽鼎’,你看這三足,各有一套‘烈火陣’。灌入內力即可催動,可噴發火焰熬煉藥材,用來煉丹再合適不過。”
馮元吉是馮正陽之子。
三年前。
馮正陽從陳季川處換得一粒先天丹,就是給兒子馮元吉使用。
可惜馮元吉不爭氣,貪功冒進,急不可待吞下先天丹,不但沒能突破,反而還令功力倒退、根基受損。
馮正陽心疼先天丹。
也覺得過往對馮元吉缺乏歷練。
于是這兩年時常將其喚來百工坊,接觸各種各樣的客人,用以打磨心性。
“三陽鼎。”
陳季川看著手中丹鼎,也暗暗點頭。
他這三年研習煉丹之術,用的都是最普通的丹鼎,混鐵制成,并無神異。
而他手上這口‘三陽鼎’,用了不少珍稀材料不說,上頭還刻錄了三道‘烈火陣’、一道‘聚風陣’、一道‘大小變化陣’。
已經是中階法器。
雖說遠遠比不上法寶,但煉氣之下,都足堪用了。
“馮叔的技藝一向精湛。”
陳季川笑著恭維一聲,然后沖馮元吉問道:“多少靈石?”
“陳兄弟是常客,與我父親關系又好,這‘三陽鼎’其他人買,至少要一百塊靈石。陳兄弟要的話,九十塊拿走!”
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馮元吉到底是馮正陽的兒子,一套商賈的說辭張口就來。
誰要是信誰就是傻子。
陳季川搖搖頭,苦笑道:“九十塊靈石太貴了,八十塊,行的話我就買,不行的話我再去別家看看。”
“這——”
馮元吉見陳季川作勢要走的樣子,也知道這是在拿捏他,但想想八十塊靈石也有不少賺頭,就趕忙將陳季川叫住,然后嘆氣道:“行行行!看陳兄弟誠心誠意想買,我替爹做主了,這單不賺錢,就成本價讓給陳兄弟!”
“多謝馮兄成全。”
陳季川將馮元吉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從腰間取出一袋靈石遞給馮元吉。
這是他剛剛出售‘青芽米’得來。
四十斤‘青芽米’,剛好八十塊靈石。
“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