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川嘆了口氣,還是堅持。
“不聽人言,吃虧的可不僅僅是你。”
徐天方搖頭,臉色肅道:“我待裴澤如自家子侄,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貿貿然斷了裴澤最后的生機。”
他語氣逐漸嚴厲,似乎是陳季川要害裴澤一般。
“師叔放心。”
“我有秘寶要獻上,對祖師修行有益,祖師絕不會怪罪于我,遷怒裴師兄。”
陳季川似是被逼的無奈,終于松口,說出‘實情’。
“秘寶?”
“什么秘寶?”
徐天方看著陳季川,見后者遲疑中帶著警惕,轉而語重心長道:“你為了裴澤,心中急切我能理解。但杜撰什么秘寶來糊弄我,大可不必。”
他嘴上說著不信。
實際上心底還真是不信。
只不過不信的不是‘秘寶’,而是不信陳季川當真是為了裴澤才這么急切的想要見到悟元仙師。
“興許還真是在外得了什么寶物,跑來獻給祖師,好等到祖師駕鶴仙去之時——”
徐天方表面上義正言辭,實則心中警鈴大作,更是對陳季川口中的‘秘寶’萬分好奇。
“我怎會糊弄師叔!”
陳季川急的跺腳。
“這樣吧。”
“你將那什么‘秘寶’取出與我看看,若是不假,便不會連累裴澤,自然可以去見祖師。”
徐天方嘴角噙著笑,一副看穿晚輩小把戲的神態。
好似真的不相信陳季川有寶物一般。
但陳季川篤定,若他當真取出秘寶,這徐天方肯定還有其他說辭等著,說不定還要將他秘寶扣下,美其名曰代陳季川前去呈獻祖師,以免秘寶有假,或是祖師不喜,令事態無法轉圜,牽連到裴澤。
總之。
陳季川前世今生,見識過太多以‘公事公辦’、‘我為你好’這種冠冕堂皇的說辭來刁難跟糊弄人的了。
現實中。
他老陳家可是‘衙役世家’,父兄叔伯對這一套簡直熟的不能再熟。
陳季川耳濡目染,又怎會看不穿。
心中冷笑。
面上不表。
陳季川沖徐天方苦笑道:“師叔慧眼如炬,季川身上確實沒什么秘寶,只是救裴師兄心切,迫不及待要見祖師而已。”
“行了。”
“你那些伎倆都是我早些年玩剩下的。”
“我知道你心系裴澤,但這件事聽我的,你年輕沖動,做事不考慮后果,我不能讓你胡來。”
徐天方擺擺手,對陳季川沒好氣道。
要是個愣頭青。
怕還真以為徐天方一心為人,是個諄諄長輩呢。
“可——”
陳季川聞言還想再說。
徐天方擺手打斷,肅道:“這個問題不需要商量,都聽我的。”
“……”
陳季川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拗不過徐天方。
一臉喪氣。
“多謝師叔愛護。”
“季川就再等等。”
說著,沖徐天方拱拱手,又拜托幾句,便告辭離去。
轉過身時,心中發狠。
真真假假。
最是迷惑。
徐天方用‘公事公辦’、‘我為你好’來糊弄他,耽擱他救治裴澤,陳季川心中厭惡至極憎恨不已,無奈何——
“只能‘釣魚執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