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有事要出去一趟。”
“你先回去。”
“這幾天先不要外出,晉升神境的事情也萬不可跟其他人說。”
秦祖師得到滿意的答復,心中滿意,這才讓陳季川離去,走之前還特意叮囑不要將突破抱丹的消息泄露。
陳季川滿口應是。
他也知道,虛境、神境對于宗派而言,便是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
壽元三百載,戰力無雙。
每一尊虛境、神境,都能保一方宗派少則百年,多則二百年。
但虛境等于煉氣境,神境也相當于煉氣,極難成就。就算是太虛劍宗這樣的宗派,也不敢保證神虛不絕、代代都有大宗師。
因此。
對門中每一位大宗師的信息都要高度保密。
最好沒人知道其真正身份。
這樣一來,就沒人知道他到底多少歲,又能活多少年。哪怕太虛劍宗出現短暫的虛境斷層,也能虛張聲勢糊弄一陣子,渡過危難期。
將此事記在心里,陳季川與楊雄一同離去。
回去路上。
楊雄解釋道:“你陷在秦嶺,被虛境妖獸追殺。聶云、步無雙二位師祖第一時間潛入當中去找你。沒想到你居然自己就出來了。秦風師叔祖現在應該著急去將那二位找回來,遲則生禍。”
陳季川這才知道,原來昔日‘太虛三雄’竟全都晉升虛境,存活至今。而且還為了他犯險,進入秦嶺中。
他在秦嶺廝混一月,切身體會到秦嶺的兇險。
那里頭妖獸橫行,虛境妖獸都屢見不鮮。他先是被狂風神鷹跟熊尊者追殺,倉皇逃奔時,又招惹了五頭虛境妖獸。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山中蹦的、水里游的、樹上跳的全都湊齊了。
也虧的他術法厲害,又有紙人、水鏡術用來聲東擊西。
還有足夠的時間可以下線。
多重手段用在一處,將那些個虛境妖獸引到南面之后,他才悄么聲息的趕回蓬山郡。
一來一回。
一個月就過去了。
而正因為知道秦嶺的兇險,在聽到太虛劍宗兩位虛境大宗師深入其中去找他,陳季川心下也有些欽佩。
……
與楊雄分開之后,陳季川馬不停蹄,又趕往王府,跟師父師娘報了平安。
而后直奔血衣軍第四部。
越州動蕩,太虛劍宗攻伐安化郡,整個蓬山郡都動員起來。
血衣軍第四部因為前不久剛從秦嶺中走了一遭,因此沒有趕往前線,而是留在蓬山郡,作為八座城池的機動部隊,維穩后方,防止被人趁虛而入。
區區三千血衣軍,想要鎮壓整個蓬山郡,屬實不易。
肩上擔子不比其他三部輕。
王彥每日都要帶兵在外巡視,回來后又要處理各營、各城呈報以及軍務院下發的文書。連日來連軸轉,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閑,甚至連劍法修行都給耽擱了。
這天夜里。
天上繁星點點,陳季川的統領府中,王彥伏在案上處理公務。
陳季川悄悄走進來,王彥沒有發覺。
近距離看去,燈火下,王彥臉色有些疲憊。這不僅僅是工作帶來的,也有憂心、焦慮等方面的原因。
她親眼看著陳季川被狂風神鷹追殺,深入秦嶺,生死不知。
一個月來,一面負責血衣軍第四部,一面又擔心陳季川安危。心神不定,事務繁多,這些疊加起來,精神狀態自然不會好到哪里去。
王彥專心致志,時不時皺眉。
直到陳季川走到近前,影子落在桌案上,王彥才意識到,猛地抬頭,一眼就看到朝思暮想的小師叔,正俏生生的站在跟前。
“小師叔!”
王彥驚喜不已,一下子站起來,眉頭頓時舒展,眉眼中化不開的憂愁也都在這瞬間煙消云散。
“軍中事務繁多,交給朱標他們就是。”
“你將心思都撲在這上面,哪里還有時間練劍?”
陳季川看著王彥歡喜模樣,口中訓斥的話語就少了幾分嚴厲。
王彥嬉笑著,渾不在意,沖陳季川道:“知道了。往后我多花點時間練劍就是。”
糊弄兩句。
她又拉著陳季川上下仔細看了看、摸了摸,見沒什么傷勢,才放下心來。
接著眉飛色舞,一會兒追問陳季川這一個月來的遭遇,一會兒又聊起當日在秦嶺中看到的‘君子劍’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