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比起來。
張羽則平庸的多,甚至稱得上廢材。
整整三年才僅胎息圓滿,達到后天層次而已。
屬于最后一個梯隊。
跟陳季川這樣的天才差了十萬八千里。
同樣是全家死光。
同樣是被府主帶回。
同樣是入了外門。
彼此的差距卻這么大,張羽心中老大不平衡,甚至有些扭曲。
跟陳季川相處時,張羽也從來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私下里甚至還一直在說些酸話,覺得陳季川能有這種進度,是因為淄川王跟府主的關系,得到了府主關照。
嫉妒是原罪。
心底妒意滋長,很快生根發芽。隨著陳季川晉升先天,這份嫉妒更是達到極致。
直到這一日。
“直指司!”
“繡衣直指!”
“姜賢,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張羽在聽到直指司來人,欲要捉拿姜賢的消息,就一直在亢奮,覺得陳季川一定完蛋了。
但沒想到。
那位繡衣直指氣沖沖的下山,竟沒有抓走陳季川。
張羽大失所望。
腦瓜子轉了幾轉,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他望著江充離去的方向,很快興起一念。
惡向膽邊生。
徑直回到住處,將陳季川的衣服,用過的洗漱用具胡亂選了幾件。又試圖在他床上翻找脫落的毛發。
可惜陳季川對這種事情極為注重,知道仙道世界中,各種厭勝、詛咒法門層出不窮,因此從不將血肉毛發掉落,全都處理好。
張羽翻找一陣子,一根毛都沒找到。
“他都不掉發的?”
張羽摸了摸自己略顯稀疏的腦袋,心中更加憤恨了。
想了想。
張羽將陳季川的衣服、洗漱用具存放回去,然后走出門去,往陳季川修行的地方趕去。
一邊趕。
臉上很快露出關切、急躁的神色。
剛出門沒多久,就正好碰見陳季川。張羽一怔,連忙整理心態,三兩步沖上前去一把抱住陳季川,急道:“你沒事太好了!我剛才聽說直指司派了繡衣過來,還以為你要被帶走呢!”
陳季川掌控入微。
察覺到張羽抱住自己的時候,不動神色扯下了他兩根頭發。他心中冷笑,面上輕笑道:“我是雷音府弟子,直指司怎敢抓我?”
“唉!”
“不能大意!”
“你是淄川王之子,是七國余孽,朝廷跟直指司都不會饒過你的。府主恐怕也保不了,依我看,你不如早點離開,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躲起來,默默修行。以你的天資,早晚能修成煉氣、修成真人,到時候再回來,就不用懼怕了!”
張羽一副為陳季川考慮的樣子。
實則內心歹毒異常。
以陳季川明面上剛剛晉升的先天的修為,待在雷音山中,還有吳泉夫婦可以護他,直指司也不敢在雷音山中直接動手。
可一旦踏出山外,怕是剛一出去,就要被逮個正著,絕無活命之理。
這張羽以為他是傻子呢。
“我相信府主。”
“不跟你多說了,我要回去拿兩本書。”
陳季川心中殺意暴漲,一刻都不愿讓張羽多活。
他將張羽推開,暗中將張羽手中的兩根頭發換成張羽自己的,然后大步往住處去,不理會張羽。
“哼!”
“裝什么裝!”
“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張羽見陳季川清冷模樣,心中大恨。也不在原地逗留,捏著剛剛到手的兩根頭發,心中既是憤恨,又一片火熱。
不在此地停留,大步流星往山外趕去。
……
雷音山延綿開來,范圍不小。
張羽僅是新晉后天,速度不快,在山中行走,午時出發,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才真正離開雷音山。
就這還是因為外門位于雷音山邊緣的緣故。
出雷音山。
路途愈發難走,也逐漸有猛獸出沒。黑燈瞎火的,即使是修行中人,也難免有些膽怯。
張羽全憑著心中一腔火熱,不懼任何艱辛:“直指司!直指司中能人萬千,只要我將姜賢的頭發獻上去,自有高人能將他咒死。到時候我立下大功,得到直指司、繡衣直指的獎賞甚至重用,就不用再回瞧不起人的雷音山!”
他心中期盼著。
此時仿佛走的不是山路,而是閃閃亮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