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王璞外出行走,帶齊了十五名力士,不料遭遇兇險,十五名力士盡數身死,唯有王璞一人逃脫回來。
后事如何不得而知。
但因為周詹身死,作為周詹獨子的‘周衍’,得以子承父業,被道院提拔,錄為力士。
今日就是正期。
秘藥培煉。
丹力灌體。
玉液洗身。
天丁鍛打。
待陳季川將身體中的記憶梳理妥當,身子兀的飛起,落在地上,但見他原先以為的水池,赫然是一方幾人高的三足大鼎。
下面一團真火跳躍。
再往自己看去。
原本因為練力損傷而彎腰駝背的瘦弱身子,在這鼎中熬煉一番,再出來,已經是身高兩米,嶄新出爐的一位力士!
力能扛鼎,是為——
‘扛鼎力士’!
……
“有點坑啊!”
東歧道院,桃林中,陳季川揮著一把鋤頭,吭哧吭哧的給桃樹除草,滿頭大汗,心里一陣無奈。
這一世開局讓他猝不及防。
一睜眼,人就已經在大鼎里面。
再睜眼,就已經身高兩米,成了最低級的‘扛鼎力士’。
然后被分配到‘玉桃園’中,為‘鋤樹力士’。再看看桃園中他那些‘同僚’,有挑水澆水的‘擔水力士’,有修桃修枝的‘修桃力士’,有清掃落葉的‘打掃力士’。時不時還能看到有女仙官進來,手中托舉著盤子,哼著歡快的小調,來采摘一顆顆玉桃。
力士力士!
賣苦力的人士。
如他這般力士,在東歧道院中與仆役并無二般。
言說‘扛鼎’,但頂多跟先天修士過上兩招,尚嫌笨重。哪怕再往上的鋼筋鐵骨的‘翻江力士’、‘滔海力士’,也不過相當于煉氣境而已。
放到外面,依舊是炮灰。
如這一世借用這重身份的父親周詹,也是力士,且早已是能媲美煉氣前期的翻江力士。但為人仆役,被道院弟子差遣,呼來喝去,去到外間遇著兇險,一個不慎就要身死。
“這可不行。”
陳季川一邊揮動鋤頭,一邊琢磨著。
他倒是沒想著逃跑。
在這東歧境內,東歧道院的權勢難以想象,聽周詹說,這里諸多國度、諸多道門,都要仰仗東歧道院,但凡有令,不敢違背。
陳季川若是白身便倒也罷。
偏偏他剛剛進來,就已經在進行力士轉化的儀式。
成為力士對陳季川來說很糟糕。
但對那些凡人來說,能成為力能扛鼎的力士,這可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成為仙家修士的仆役,也比在凡俗中當一個富家翁來的好,最起碼有長生的希望。若是僥幸得到幾枚丹藥,積累足夠功勞,還能繼續晉升翻江力士、滔海力士,乃至搬山力士、填海力士,壽元幾多,將來回到俗世中,未嘗不能稱宗道祖。
‘周衍’現在成了東歧道院的扛鼎力士,就是受了東歧道院的好處,姓名早已錄入‘力士錄’中。擅自離開,就是出逃,東歧道院為了維護規矩,定會派人捉拿。
以陳季川現在的實力,可逃不脫。
“再觀望觀望。”
“實在不成,再跑路不遲。哪怕被抓被殺,也不過是三個月、數十萬元石而已。”
陳季川直起腰,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看著園中采摘‘玉桃’的女官,咧嘴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