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抓老鼠,還得是這種貍花。
看中了貓,聘書唐明嫌麻煩,直接省了,彩禮卻還是下了,一把路邊隨手拈的草根。
茶葉,草根,這不都差不多嗎?
而在唐明一番危言恐嚇、魁梧身材和左臉刀疤之下,那戶人家也只能捏著鼻子收下了這把草根,待其一走遠,便狠狠將草根摔落地上,朝著唐明遠去的方向大肆咒罵了一番。唐明則是歡歡喜喜地抱著這只看中的貍花回家了,逗弄了一會兒,最后往家中一鎖,自個兒又出去了。
除了聘了一只貓外,這是很尋常的一天。
唐明就像往常那樣,尋了個“熟人”蹭了一頓午飯,隨后溜達去了雙井巷呆了一下午。
這里是濟仁縣的勾欄瓦舍聚集地,文化娛樂中心,有三家大瓦舍,八家小瓦舍。
唐明在這兒看看七圣法,聽聽說書,再瞧瞧相撲,一下午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隨后就又是去街上混了一頓吃食,便去了西廂灑金街,鉆進了怡香院。
這卻是要真花錢的了,畢竟這怡香院背后靠著的,可是他唐明得罪不起的,他也不敢在這里惹事。
待到和自己那相好的風流快活一番,到的丑時將至,唐明也就出來了,悠悠然往東廂方向去,打算回家睡覺歇息,卻是走著走著,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好餓……
唐明不是沒有餓過,但是今天這種從早上睡夢中就開始、把他硬生生餓醒的感覺特別奇怪。
他仿佛怎么吃都無法真正吃飽一般,現在更是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饑餓。
他晚食也吃了,剛才在怡香院里還喝了點花酒,按說不該這樣。
這種感覺,就像是餓了好幾天一樣,太奇怪了。
最奇怪的是,真正餓到這種程度,他應該四肢虛浮無力才是,可他現在卻是感覺自己無比強壯有力,精力充盈。
他的肚里都因空虛而扭曲了,仿佛糾結在一起,饑餓難受無比,連帶著看東西都花了,可是他的身體和四肢卻是越來越有力,比他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壯許多,這種狀態非常古怪矛盾。
這種古怪的矛盾狀態,也讓唐明昏頭昏腦地逐漸跌跌撞撞起來,就像喝醉了的醉漢一般。
后方腳步聲傳來,一個滿身酒氣的中年男子從后走來,滿面通紅,看來喝得不少,走路卻還算穩健,并不算太醉。
路過唐明身邊時,這中年男子還扭頭看了一眼旁邊這比自己喝得更醉的家伙,笑著搖了下頭,略感自得,繼續往前走去。但是還沒走出兩步,突聽身后風聲呼嘯,還沒等他反映過來怎么回事,就覺脖子劇痛,想慘叫卻是叫不出聲來。
黑暗中,就見身材魁梧的唐明將那中年男子壓在墻上,如一座大山一般,任憑那中年男子四肢抽動瘋狂掙扎,卻是如蚍蜉撼樹一般,完全擺脫不開。
最終,那中年男子的抽動掙扎很快停歇了下來,唐明也從他身上抽身退開,而那中年男子,則是軟趴趴地順著墻躺了下來到地上,一動不動。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巷子里蔓延開來,唐明在一旁喘著粗氣,嘴角殘留著血跡,一雙眼睛在黑暗中血紅一片,沒有黑色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