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掛了塊牌子,上寫:今日歇業。
掃興。
正要轉身離去,三梆子疑惑地說道:“天保,不對呀,大白天響晴白日,他歇什么業?回家奔喪了?”
“唉唉,老三哪,你這臭嘴子什么時候改改,讓人家聽到了不把你屁股打開花才怪。”
正說著,只見一個衣衫破舊的鄉農,背著個年幼的小孩子,急匆匆快步來到醫館門前,看見醫館關門歇業,懊惱地跺了跺腳,“糟糕,糟糕,郎中不開館,我的孩子怎么辦呀。”
背上那個小孩子昏昏沉沉,面色通紅,顯然是病了。
譚天保問:“老鄉,怎么了?”
“孩子誤食了野菜,怕是中毒了,渾身軟得象條蛇……可惜醫館又歇業,可怎么辦呀……”滿面愁苦。
“把孩子放下,我來看看。”
譚天保毫不猶豫,把孩子從農夫背上抱下來,仔細察看,孩子只有五六歲,呼吸微弱,面色潮紅,昏迷不醒,看樣子情況挺嚴重。
“老三,找水,煮藥。”
“啊?怎么煮藥……什么也沒有。”
那農夫驚喜地說道:“怎么著?您也是郎中?太好了,我去找瓦甕家什……我來我來,馬上就來……”
很快,農夫帶著三梆子,從附近農家找來了應用器皿,就在“聚仙堂”醫館的門前,燒水熬藥,開始救治這個年幼的小孩子。
一陣忙亂。
此時的譚天保,對于“解毒”已經有一定的經驗根底,他身上也帶著一些日常解毒和紅傷藥,在瓦甕里熬煮了些青葉、土伏苓、折耳根之類,調和了自己配制的藥粉,慢慢給小孩子灌下去。
“不錯,不錯,”
旁邊有人說話。
抬頭一看,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儒生模樣的人,穿著一身綢袍,頭戴方巾,前額鑲塊美玉,看樣子是個富貴人士。
三梆子撇了撇嘴,“虧你說,當然不錯,譚大哥可是神醫,被閻王爺錄入生死簿的人,咽了氣的,他都能救得回來。”
這牛吹得……讓譚天保臉上直發燒。
那戴方巾的儒生點了點頭,“哦,失敬失敬,原來是神醫,只是……神醫,您這湯劑雖然好,如果再輔以推天河,效果更著。”
“推天河?”譚天保一愣,沒弄明白。
“對,這樣,”那儒生一邊說,一邊蹲下身來,用手拿過小孩子的胳膊,在細嫩的小臂上輕輕揉動,使的是推拿手法,動作頗為熟練。
“小兒氣血行得快,內基淺弱,如果藥量稍大,反而容易積滯,推血過脈,助其通行,同時也激發患兒自身應力,強火筑宮,藥效就更著。”
“哦……”
譚天保恍然大悟。
這番醫理說得太好了,真是令自己茅塞頓開。
突然——他明白了,這位儒生肯定就是醫館主人,葉飛然。
他趕緊站起身來,朝著儒生深施一禮,“先生,受教了,敢問您是此館主人葉先生吧?譚某特來拜望,尚請賜教。”
“呵呵,不必客氣,請問神醫……”
“不不不,”譚天保趕緊搖手,“我不是神醫,您別聽我這小伙計吹牛……他是信口胡謅呢,就這個毛病。我叫譚天保,醫道粗淺,久聞葉先生大名,今天特地趕來請教。”
“譚先生,請屋里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