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人見了白揀的財物而不歡喜,那就是裝的。
譚天保又不是圣人,突然有人拿著這么多珍貴的錢物送到自己的手上,那還有不喜出望外的?
況且他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
看著檀木箱子里這些白花花的銀錠、銀佛……譚天保覺得自己眼睛里唰唰……直冒金光。
朝著熊弼深鞠一躬,“謝謝熊老哥,謝謝羅將軍,改日我一定前往羅將軍那里拜謝。”
“沒說的,自己哥們兒,客氣什么。”
熊弼大手一擺,氣度大得很。
聊了幾句,把頭一擺,瀟瀟灑灑地走了。
譚天保樂得嘴都合不攏了,趕緊找了個包袱皮,把珍貴的小檀木“福壽箱”包起來,鬼鬼祟祟地去找邢彩果。
“彩果,彩果,發財了,哈哈……你看這是什么,羅汝才送的大禮,說是給咱倆的成親賀禮,乖乖,你看這銀錠子,成色多足,還有這小銀佛,多精致,你掂掂,沉甸甸的……”
邢彩果的眼珠子也放了光,撫摸著閃亮的銀錠和銀佛,高興得跟什么似的。可是樂了一陣,她眼珠一轉,問譚天保,“不對呀,你經常跟我說,天上不會掉餡餅,今天是咋的了,餡餅咕咚咚就砸在咱倆腦袋上?”
“嘿嘿,任何事情都有例外嘛。”譚天保得意地搖搖腦袋。
“不是吧,羅汝才跟你關系挺硬?還是他很善良?”
“別胡扯,羅汝才跟我狗屁關系都沒有,對了,上回我在三陽鎮揭露了他的陰陽壺,拆了他的底,他恨不得把我腦袋給擰下來當球踢呢。
“那……”
“還有,說他很善良……嘿嘿,這家伙是個商人出身,算盤打得精著呢,從來都不會白花一個銅板,讓他出血,比殺了他的親爹都心痛。”
邢彩果更不明白了。
譚天保胸有成竹,拍拍小檀木箱,“彩果,你放心,俗話說,夜貓子進宅,沒事兒不來,羅汝才肯出血給我送禮,他這是有求于我,這個餡餅,咱倆盡管吃掉就是了,不用疑神疑鬼。”
“他有事求你?”
“對,而且還是大事。眼下正是攻打西安的關鍵時候,我領受了制造炸藥,炸開城門的任務,千軍萬馬,都在盯著這件事,彩果你想想,如果西安拿不下來,義軍就會面臨巨大危機,官軍的增援上來,搞不好西安城外就會變成百里血海,雙方的尸體只怕連山溝都會塞滿了……”
“哎呀,聽你說得真嚇人。”
“這是實際情況,形勢眼下就這么嚴峻,羅汝才精明透頂,值此關鍵時刻,他如何不會左右斟酌,決定取舍?因此,他必須得從我這討到實底,西安的城門,我究竟能不能炸開。然后,他才能根據情況做出決定。這事情事關重大,涉及前途命運,他拿這么幾兩銀子,其實是揀了便宜,這個帳,羅汝才自然算得過來。”
“那你怎么辦?”
“放心吧,我自有主意。”
還真讓譚天保說中了,他和三梆子等人忙著制造炸藥,熊弼有事沒事,便來火器營里“閑聊”,觀察炸藥的制作進展,威力效果。
就在譚天保配好第一批炸藥,準備試爆的時候,羅汝才親自來了。
“天保老弟,等你和邢姑娘成親的時候,老哥哥一定討杯喜酒哦。”
“羅將軍,沒說的,您是當然的首席。”
“哈哈……”
兩個人都大笑,互相心里都有小六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