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是賊魁郝搖旗,鼎鼎大名,官家打著燈籠也抓不著他呢,趕緊綁起來。”
其實不用綁,郝搖旗已經餓暈了,堪堪就要餓死。
祖守敬命人給郝搖旗喂了食水,湯藥,把他給救醒了。
“噫?”
郝搖旗問道:“這是哪兒?干嗎把老子綁起來?”
祖守敬得意地說道:“郝搖旗,你還記得我嗎?我叫祖守敬,十年前咱們在洛南道上打過交道,我當時是上驛旗所指揮使,咱們在戰場上會過。”
“是嗎?老子記不起來了。”
郝搖旗這些年隨著高迎祥、李自成打過無數仗,跟明軍作戰千余回,對戰過的將軍、都督多了去了,哪里還記得這個“上驛旗所指揮使”?
他翻翻眼皮,“姓祖的,你要把老子交給官府?是嗎?據說姓郝的腦袋值三百兩銀子,奶奶的,你小子能發個小財了。”
“哈哈哈……”
祖守敬一陣大笑,“郝搖旗,實話告訴你,姓祖的不缺那三百兩銀子。”
“那你要干嗎?”
祖守敬惡狠狠地說道:“你不記得我,可是我卻忘不了你,當初洛南道上一戰,你把我手下殺得落花流水,一桿方天畫戟挑了衛所,最后還放了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將……”
郝搖旗也哈哈大笑起來,“這種事,老子做多了,怎么樣,你有意見么?”
“哼,正是因為那場敗仗,我被上司申斥,連功名都革了,這才回到商洛,作了個沒有出身的土財主,郝搖旗,老天開眼,讓你落到我的手里,這叫天道輪回,終有一報。”
郝搖旗連眼睛都不眨,“怎么著,你要折騰老子?”
“你要好好求饒,跟我叫幾聲爺爺,多說點好話,我心里一仁慈,就給你來個痛快的,省得活受罪。”
“祖守敬,你要是個爺們兒,就把我解開,咱們倆再打一場,你要能勝過我這桿方天畫戟,別說跟你叫爺爺,叫祖宗都行。”
“嘿嘿,姓祖的沒那么笨,我承認你郝搖旗武功高強,祖某當初就不是對手,現在也還不是對手,我不會接你的激將法。”
雖然郝搖旗都快餓死了,身子無比虛弱,可是祖守敬卻仍然不敢和他單挑。
這就叫威名,這就叫震懾。
郝搖旗生生死死見得多了,他淡淡地問道:“祖守敬,你想怎么著?開膛還是挖心?老子可以教教你,辦這種事,你得跟我叫祖宗。”
“死到臨頭,吹牛很舒服嗎?”
“吹牛?你去外邊掃聽掃聽,姓郝的殺過多少人?挖過多少人的心肝?說到心狠手辣,你給老子提鞋都不配。我告訴你,爆炒心肝最刺激,旁邊擺上炒鍋,現割現炒,然后拌上蔥姜蒜末當小料,來上一壺燒刀子,爽得不得了。”
他說得平平淡淡。
把旁邊的鄉勇都聽得心里發麻。
祖守敬“呸”了一聲,“郝搖旗,你再充大瓣蒜,也一文不值了,挖心……你倒是美呢,一刀下去,你就死了,嘿嘿,老子偏不讓你這么痛快。”
“你想怎么著?”
“先給你烤烤火。”
郝搖旗仍舊不在乎,“行,老子正害冷哩。”
祖守敬命令鄉勇把郝搖旗押到寨子中央,綁在一根石雕拴馬樁上。
寨子里老百姓,都來到旁邊看熱鬧,一忽便擠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