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再次回來。
還帶著一名文士。
那文士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身穿灰色衣袍,一頭黑發散亂披著,面容很平凡,但那雙眼睛,卻閃爍著一種異樣精光。
“司馬先生!”
場上諸人在看到了這文士時,齊刷刷站起來,朝著文士稍微拱手。
文士也不敢托大,一一還禮。
傅傾紅快步走到了文士的面前,扶住了對方的雙臂,道:“司馬先生,你終于來了。”
文士‘司馬逸’面無表情,朝著傅傾紅拱手作揖道:“敢問傅家主請我來,有何事?”
他乃是河中地區有名的文士,自身才華橫溢,卻不狂妄,在河中一帶是公認的人物,名聲很高。
“敢問科舉制的事情,先生是否已經全部知道了?”
傅傾紅裝作文縐縐的問道。
司馬逸點了點頭,道:“自然知道,說起科舉制,那我也大概知道了傅家主請我來干嘛的了,想必是詢問一番關于科舉制影響世家的事情吧?”
傅傾紅點了點頭。
承認了下來。
他沒有什么詫異。
以對方的才能,要是猜不到這些,那他才詫異呢。
司馬逸見狀,接著道:“那在下勸傅家主,不要輕舉妄動,當今陛下頒布此制度,怎么可能想不到世家會有所動作?”
“根據‘諸葛思想’來說,恐怕這是當今陛下的布的一個局,等的就是諸多世家自己跳進來……”
“況且,科舉制是以考試為目的,中者可晉級,只是等同于給了寒門一個機會罷了,至于這個機會,寒門能不能爭取到,這就難說了。”
“難道傅家主認為,世家培養之人,還不如寒門不成?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其實科舉制對世家的影響,并不算大的。”
“但若是世家敢有任何動作,卻是恰恰中了當今陛下的布局了……”
他侃侃而談,語氣很是平淡,既不狂妄,也不過分低調,一切顯得很平淡。
他的言語,卻幫助場上諸人都‘分析’了當前局勢。
一個個聽完,都不禁心底一沉。
這是皇帝的布局?
皇帝有可能布這種局么?
還真可能……
從皇帝的動作來看,每一次不都是一場布局?
更何況,如今皇帝身邊可不止諸葛無明一個人,而是還有一個狠人龐元在。
這個狠人可是敢變法的人……
而且,當今的皇帝,西域那邊有大周軍隊在駐守,東邊是大周這個附屬國。
根本完全無壓力。
不搞他們世家,那還能搞誰?
想到這,一個個人都沉默了,最后把目光都落到了傅傾紅身上。
這個他們做不了決定。
還是由家主來吧。
傅傾紅看到所有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時,他臉色就變了,一瞪眼,道:“都看我干什么?除了茍著,你們還有什么辦法?”
眾人聞言,一陣沉默,也只能選擇這個辦法。
司馬逸見狀,站出來道:“傅家主,既然無其他事,那在下便先告辭了,另外,傅家主也可以準備一下,家族內要考試的人了,聽說河中地區的鄉試快要開始了。”
說完,他便起身朝著外邊走了出去。
他對這次鄉試充滿了自信。
當今天下有多少人才能超過他?
恐怕根本不足一手之數。
所以這些人出的題目,又怎么可能攔得住他。
對他而言,說是考試,倒不如說是一場玩笑而已。
司馬逸表面上平淡,實際上卻對自己的才華充滿了堅定。
這次考題。
他。
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