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從一開始了解到那些人在做什么之后,我心里就沒有半點真正要和他們合作的想法,只是要達到目的,必須先假裝合作。
“我先用一個足夠像炸單的話題,引爆它,吸引這些人的注意力。
“那時候,不管他們得出什么結論都好,我都會把事態引向第二步——分化。
“拉攏一批人,打壓一批人,減少這些人的總體力量,增加我們的分量。
“然后在混戰之中,我悄悄把奇魯莉安和吉利蛋的精靈球滾進洞穴里,讓后者恢復班基拉斯體力,讓前者帶著吉利蛋和精靈蛋用瞬間移動回到山腳下之前的安全道路上。
“再之后,就是假意我們四組人要開始瓜分了,結果……那顆精靈球其實是治愈球,不過涂成了經典紅白球的涂裝,我這個人有一點強迫癥,喜歡統一涂裝。
“痊愈的班基拉斯大發神威,我們就借機脫身,計劃很順利,現在大家都安全了。”
聽完之后,宗仁和瑤瑤臉色在這個過程中,一直在精彩的微妙著臉色,是微表情課上學生們的很好練習對象。
倆人之前可是從頭看到尾。
可正因為這樣,才讓倆人心里有些驚懼。
這黑發少年竟然是從踏入那個地方開始,幾乎只是中間僅有幾秒間隔時間,他就開始計算從頭到尾的一連串計劃了?
瑤瑤搖搖頭,拋開雜念,很認真的問:“可是那些人呢?你把班基拉斯留在哪里,光是戰斗余波就幾乎把我們也埋在洞穴里,他們可能會真的遇到生命危險。”
宗仁也聽得皺眉,這確實也是他擔心的問題,之前他和瑤瑤雖然加入了混戰,可也只是指揮精靈戰斗,從來沒有去刻意瞄準過對方的訓練家身體攻擊,只有那個兇殘的黑衣高瘦男才會那樣做。
海桐嘆了口氣,沒有掩飾。
人和人,能不能做朋友,是做表面朋友,還是真心朋友,區別就在于三觀理念。
而眼下,就是宗仁和瑤瑤對他的三觀不了解,了解之后也有可能不認同的情況了。
海桐其實也不對這剛認識半天的倆人有多深感情,只是之前倆人愿意在情況昏昧的時候支持幫助他,也值得現在他誠心說清楚。
“要回答這個問題,我要先問我們幾個問題。
“假設場景1,我們看到一個人在野外,這個人遇到一只很喜歡的精靈,很想收服它,于是攔住它,派出一只精靈和它戰斗,把它打得傷痕累累無力反抗,收服進精靈球里,如果我們有能力,會不會阻止他這樣做?
“假設場景2,在前面的場景中改動一些設定,這個人很喜歡的野生精靈戰斗力很強,打敗了這個人的一只精靈,這個人又連續派出5只精靈,用車輪戰把這只精靈活活累垮,靠數量強行收服,那我們在場的話,會不會阻止他?
“假設場景3,這個人的6只精靈車輪戰也許都贏不了,可是這只野生精靈是母的,它有一個孩子,于是這個人把它孩子給綁架了,把刀架在這只精靈幼兒脖子上,再給這只野生精靈施加中毒狀態,這只野生精靈害怕傷到自己孩子,根本不敢全力作戰,這時候我們有能力的話,會不會出手?
“如果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假設出很多場景,很多種可能性,有些完全就是我們剛才遇到的情況翻版,我們可以再問問自己的內心。
“然后我的回答是,我難道親手對他們做壞事了嗎?
“沒有吧?
“我僅僅是幫助班基拉斯恢復了狀態,然后幫它轉移走了作為使它顧慮的孩子,那些人要面對的,僅僅是他們想要收服的班基拉斯,那么剛才班基拉斯與想要收服它的一群人戰斗如何,那些人是死是活,會不會受傷,有沒有生命危險,關我屁事?”
海桐一連串的話,條理極其分明,觀點極其鮮明,句句話都像一根利刺,直刺入宗仁和瑤瑤倆個年輕人的心靈。
瑤瑤覺得這黑發少年說得有道理,可是又下意識覺得只是擁有部分的道理,是一種不完全的歪理,可是要說在哪里歪了,她卻又說不出來,只是覺得對方在詭辯。
“我覺得海桐老哥說得挺好。”宗仁點點頭,他也感覺到好像有點不對,不過內心還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按照海桐的說法,現在這樣的結果,確實讓他感覺挺爽的。
那些人活該!
在宗仁看來,如果是憑借實力單挑強行收服的話,他覺得很可以,完全沒問題。
可是那種利用班基拉斯的孩子來使它顧慮,還用毒,并且是一群人圍攻……宗仁覺得那樣很卑鄙無恥,特別看不起。
瑤瑤聽了,被噎了一下,可宗仁是她的師兄,相處幾年時間的朋友,實在又不好意思指責對方這樣想不對。
海桐心里嘆了口氣,默默搖頭。
難怪說人生知已難得。
他和隊伍里的幾位少女相處還好,因為自個兒還算紳士,方方面面都會考慮她們的柔軟心思,為她們著想,相處起來氣氛頗融洽。
可是那種三觀相近,對視一眼就有默契的知己好友,她們卻一個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