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琪潔白的衣裳,染上了紅色的血跡,顯得十分突兀。但那血不是她的,而是張全的。
在她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涼意。
涼了身,冷了心。
是追悔?
是心動?
她撿起了地上那瓶“合歡散”,打開仔細聞了聞。
這一次,她聞得格外認真,是真正用自己的心,去聞。
她聞到了!
是一個人無悔付出的澎湃與激情,是一抹赴湯蹈火的真誠與熱血。
她走上了望月臺,任由山風吹拂著她的臉頰,兩鬢秀發隨風飛,目光深沉,面色霜寒。
有風,輕輕刮。
有淚,悄然下。
她就這樣,一直站在望月臺上,向著下面的無盡深淵,凝望…凝望…
而那瓶“合歡散”,也被她死死拽在手中。
也不知別人看見了,會不會說三道四,反正對于她來說,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田不易和水月,也終于冷靜了下來。
從怒火中走出來的田不易,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張全是他今天剛收的弟子,上山之前完全是個凡人,而剛剛看他的功力,至少也在玉清境五層左右,和修煉了十年左右的宋大仁,都相差不多。
而且,他為什么可以用一把破爛柴刀,就施展太極玄清道御空飛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月站在望月臺上,站在陸雪琪的身邊,她也始終想不通。
張全這個人,到底是怎樣的?
明明剛剛還被他誣陷,說自己輕薄于他,而現在卻怎么也生不起氣來。
“難不成,我看錯怪他了?”
天邊三道毫光飛來,化作三人。
為首那人一身墨綠道袍,正是青云掌門,道玄真人。
“水月師妹,你是否看到一位少年來此?”
水月沒有說話,只是對著懸崖之下,使了個眼神。
道玄面色大變,一個蹌踉,險些沒有站穩,還好田不易及時將他扶住。
“我正道,危矣!”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變色。要知道,道玄真人何等人物?他說出的話,豈能有假?
田不易與水月二人俱是一怔,田不易問道:“掌門師兄,天下正道浩氣長存,我青云門已立千年,何至于此?”
相比這些,水月更在乎張全的身份,也上前問道:“掌門師兄,敢問此人是誰,為何會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