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么?”
“過路人借宿一晚。”
“外面暴雨連綿,還望行個方便。”
“砰砰。”
外面敲門聲連綿,一聲比一聲大,可借著火光,根本不見屋門有絲毫顫動。
妙齡少女已經驚醒,雙手緊緊抓著她表哥的衣袖,火光照應之下,面色慘白,心中恐懼。
原本半夜敲門就讓人驚恐,更何況還是在荒郊野外,尤其是大雨連綿了七八個時辰,而非是剛下暴雨。
難不成外面敲門的人一直在冒雨趕路?
“屋里也漏雨,擠不下了,你去別的地方吧。”
敲門聲不斷,胡蟄手握長刀,沖著屋門大吼了一句,他留著山羊胡,手握大刀,此時大吼出來,氣魄十足,可借著火光看去,他面色慘白。
外面的敲門聲停頓了足足有幾個呼吸的時間。
除了趙小歡外,屋內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唯獨趙小歡緩緩從長椅上直起了身子,屋外無人,從一開始,屋外就沒有一個人,只有一道霧蒙蒙的煙氣在屋門外飄蕩。
“荒山野嶺,且暴雨滂沱,千萬不能開門啊。”
店家裹著身上的被褥,壓低了聲音,看著仍舊手持寶刀的胡蟄,其實心里是有些埋怨的,剛才就不該出聲,任憑外面喊就是了,可偏偏這話他不敢說出來。
“哼。”
“真要是有不長眼的東西,胡爺手里這把刀也能染血。”
胡蟄冷聲哼了一句,不過面色也緩和了不少。
“砰砰。”
“有人么?”
“過路人借宿一晚。”
“外面暴雨連綿,還望行個方便。”
敲門聲陡然響起,和剛才敲門時一模一樣的話傳進了屋子。
火光映紅了屋內所有人的臉龐,可所有人的后背都有涼氣上涌,這個時候任誰也覺察到不對勁了。
胡蟄握著寶刀的右手青筋迸出,雙眼圓瞪,想要張嘴說什么,可又不敢開腔,這個時候最好是不說話。
店家扶著床板慢慢起身,走到了火堆旁,拿起一根燒的正旺的木棍,雙手顫抖著把帶著火焰的木棍扔在了門后。
屋門早就被雨水打濕,甚至地面也早就已經濕透了,根本不怕引燃屋門。
“啊。”
燒著的木棍落地,隱約間,眾人似乎聽到外面有慘叫聲。
“我怕。”
妙齡女子抓著白衣男子的袖子,聲音中帶著哭腔,可也知道分寸,沒敢太大聲音說話。
這個時候,任誰都不會覺得外面敲門的是普通投訴之人了。
甚至,外面敲門的到底是人還是鬼他們都不知道,這門,肯定是不敢開了。
“加柴,加柴。”
“把火燒旺一些,弄些火把出來,擺在屋子四周。”
胡蟄猛然晃了一下腦袋,放下手里的寶刀,把包袱里換洗的衣服撕爛,拿跟棍子纏了上去。
簡易火把做成之后,引燃,小心翼翼的插在屋子四周,不過片刻,屋子內一片紅光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