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龍禪師就在隔壁,被人喊過來的時候,老爺子仍舊在說些夢話。
只是,李老爺子所謂的夢話,有頭有尾,并非是真正的夢話,明顯是有邪魅附體所言,甚至李老爺子說此話的時候,面色都有些詭異。
李大德臉色慘白的站在一旁,此時,他是真對趙小歡有了敬佩之心,不僅敬佩,而且畏懼。
連惠龍禪師白日里都看不出的端倪,這位趙先生已經看出,這才是真正的高人。
“禪師。”
李大德把惠龍禪師了一旁,把趙小歡的事情給說了出來,畢竟這是白天趙小歡臨走時候的交代,或許要和惠龍禪師共同參詳此事。
既如此,他李大德肯定要提前先安撫好惠龍禪師。
只是關于趙小歡的身份,李大德只說是剛認識的一位小友,并未提及道士的身份。
“竟有如此奇人?”
惠龍禪師聞言,非但沒有絲毫不悅之色,反倒是面露驚訝,有幾分驚喜之意,嫉賢妒能,他惠龍還不屑于如此。
更何況,他惠龍已經年邁,又豈會和一個年輕人計較那么多?
且,有些事情惠龍是心知肚明的,比如他做法事全靠的是寺內上任方丈傳下來的佛像,這可是寺中至寶。
唯有歷代方丈才知此佛像的神異之處。
至于他惠龍本身,其實并沒什么大能耐的。
今日獲悉是真遇到了求仙之人,惠龍自是欣喜,想見一面的。
修仙、修佛雖道不同,可所求卻相差不多。
“禪師心胸如海般寬闊。”
李大德拱手,此話發自肺腑,之前許多他請來的所謂高人,別說是僧道不同了,即使同為僧侶、同為道人,只要不是同行之人,口中雖言無礙,可心中芥蒂頗多,李家經商,識人無數,自然是能分出是否言不由衷。
第二天一大早,趙小歡剛推開房門,就看到了在外面候著的李大德。
“你竟親自來了。”
趙小歡微微點頭,并沒有太多的詫異。
“趙先生所日料事如神,今日大德親自請先生過府。”
李大德拱手,這是正式請人的禮節。
客棧掌柜的自是認得李大德的,對此一幕,也是驚訝不已,沒想到客棧內住的一個年幼公子竟能勞煩李家長子親自來請,也不知這年幼公子是何等身份。
雖心中好奇,可客棧掌柜還是有分寸的,并未曾刻意上前去聽兩人的談話。
“小二,飯菜端上來。”
趙小歡沖著樓下的小二吆喝了一聲,才又看向了李大德:“可曾和惠龍禪師提及此事?”
“昨夜家父低語之時已經提過。”
“惠龍禪師沒有分毫不悅。”
“禪師言講,想與先生您一道論法。”
李大德低聲開口,畢竟這牽扯到了他家老爺子,沒必要大聲囔囔出來,讓旁人聽去自是不好的。
“如此就好。”
趙小歡點頭,所謂論法,并非是只能僧人和僧人,不同道法之間,也可論法的,觸類旁通,或許會有所悟。
“早上可曾吃過?”
小二端來一碗糊糊和兩個小菜放下之后,趙小歡看著旁邊的李大德,笑著開口:“若是沒吃過,不妨讓小二在端來一份就是了。”
“來之前已經吃過了。”
李大德趕緊笑著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