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馬前蹄高抬,仰頭嘶吼一聲。
一人一馬,駐足于定州城外。
他癡癡的望著不遠處的小山丘,哪里是定州百姓的新家。
雖然沒有墓碑,但是那一個個視死如歸的表情,那一個個錚錚鐵骨,都歷歷在目。
那些躺下便再也沒有醒過來的白馬義從。
那些死守不退的定州將士。
那些上陣殺敵的定州百姓。
一幕幕,在秦子川的眼前緩緩劃過。
“我回來了。”
秦子川說著便淚如雨下。
“黃泉路上慢些走,我來找你們了。”
秦子川說著仰頭“哈哈”大笑。
那天下睥睨的氣勢。
那視死如歸的表情。
嚇的周圍的突厥鐵騎心驚肉跳。
他們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在秦子川周圍徘徊。
雖然此時早已把秦子川團團圍住,但是他們卻不敢輕舉妄動。
白甲將軍給他們帶來的恐懼,早已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們的靈魂最深處。
即便此時的白甲將軍身負重傷,但是也抹不掉他們內心的恐懼。
“白馬義從,沖鋒!”
秦子川高舉方天畫戟,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雖然白馬義從早已全部戰死沙場。
但是在秦子川的心中,白馬義從依舊陪在他左右。
白馬依舊在,不死便要沖鋒!
“殺!”
“誅殺白甲將軍,回去找可汗領賞!”
“殺啊!”
周圍匯集的數百鐵騎鐵騎,大聲嘶吼著,奔著秦子川便殺了上去。
“噗嗤!”
“噗嗤!”
秦子川手持方天畫戟,不停的揮舞著。
方天畫戟帶著嗜血的光芒,每一次舞動,必見鮮血。
眨眼的功夫,秦子川斬殺數位突厥鐵騎。
可是他身受重傷,每一次用力,便有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深深的刺激這他的神經。
那一道道還未愈合的傷口,再次撕裂開來,鮮血瞬間涌出。
他整個人頓時鮮血淋淋。
那滾燙的鮮血,染紅了赤兔馬,順著他的靴子,撒在了定州大地之上。
“殺!”
“白甲將軍快不行了!”
“殺啊!”
突厥鐵騎嘶吼著,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彎刀。
“噗嗤!”
“噗嗤!”
秦子川手中的方天畫戟,立馬誅殺了對面一個突厥雜碎。
可是周圍那數不盡的突厥彎刀,也隨之一刀刀落在了他的后背上。
“咣!”
隨著一聲悶響落下,他那染紅的白甲被突厥彎刀直接砍斷了。
白甲落地,青絲飛揚。
“啊!”
秦子川仰天嘶吼。
他鮮血淋漓,面目猙獰,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
……
“稟報將軍,前方發現大批突厥鐵騎正朝定州方向集結!”
斥候突然來報。
聽著那隨風傳來的喊殺聲,聞著把濃重的血腥味,李勝男的小心臟猛地一陣絞痛。
“白甲將軍一定就在前面!”
李勝男一邊大喊著,一邊不停的拍打這坐下的戰馬。
她多想快一點,再快一點。
……
“噗嗤!”
“噗嗤!”
秦子川如同瘋了一般,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方天畫戟,收割著突厥鐵騎的性命。
可是他的身后,一把把鋒利的突厥彎刀,狠狠的落在了他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