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迫不及待的沖馬夫喊道,仿佛生怕秦子川反悔一般。
此時天雖沒黑,但是平康坊卻燈紅酒綠。
街道上穿梭的才子佳人絡繹不絕。
沒一會,馬車便來到了瀟湘館門口。
“老大,快看,那便是酒忘憂。”
程處默伸手指著角落里的男子說道。
“公子,進來玩會啊!”
三人剛下馬車,瀟湘館的姑娘們便沖他們擠眉弄眼的喊道。
“等爺忙完正事,定會好好玩玩。”
程處默說著便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姑娘們的身上挪開。
“你便是酒忘憂?”
秦子川看著坐在地上,如同乞丐一般的酒忘憂,眉頭緊皺的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酒可以忘憂。”
酒忘憂說著便拿起身邊的酒壺,仰起脖子“咕嘟”猛灌了一口。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秦子川情不自禁的感慨道。
“好詩!
酒忘憂說著便睜開他那迷糊的雙眼,正眼看了秦子川一眼。
“不知道你的酒能否讓我忘憂?”
秦子川說著便一屁股坐在了酒忘憂的身邊。
每一個看似落魄如狗的人,都有一段痛到死去活來的過往。
雖然酒忘憂如同乞丐一般,狼狽不堪。
可是秦子川卻倍感親切。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秦子川奪過酒忘憂手中的酒壺,仰頭“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老大好酒量!”
程處默和程處弼兩兄弟忍不住驚呼道。
就連一旁自稱酒癡的酒忘憂,都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一句“海量”。
白酒這種液體,第一口下去苦辣。
但是如果你順著舌根往上回勾,便會有一股甘甜。
那種一詠三嘆,百感交集的味道,正如人生一般。
“不知道公子憂從何來?”
酒忘憂沖著秦子川好奇的問道。
“故事說來話長,有點費酒。”
秦子川苦澀的一笑說道,臉上寫滿了無盡的悲涼。
“我酒忘憂不缺酒!”
酒忘憂也是性情中人,說著便從屋內抱出兩壇烈酒。
一人抱著一老壇酒,坐在繁華的平康坊路邊。
看著人來人往的瀟湘館,兩人一頓豪飲。
“我曾答應過我的兄弟,要為他們喝最烈的酒,看最美的姑娘。”
秦子川說著便紅了眼眶。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公子早晚會踏遍萬水千山,喝遍美酒佳釀,看遍世間女子。可是我連她的面都見不到,更別說往日的誓言了。”
酒忘憂說著便自嘲的大笑了起來。
“我叫邢漢茂,她名陳文靜。她是這屋內的頭牌,我是這屋外的笑話。”
“三年苦等,一街之隔。奈何情深緣淺,從未相遇。”
“即便我釀出世間最烈的酒,也無法讓自己一醉到天亮,忘記她的臉。”
“你說我釀這酒有何用?”
酒忘憂沖著瀟湘館傷心欲絕的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