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膝跪地的邢漢茂,用手中的北唐刀支撐著自己那搖搖欲墜的身體。
“哈哈哈!”
面對那朝自己砸來的戰馬,他不由仰天大笑。
沒有絲毫恐懼,只有無盡的榮耀。
“此生入北唐,雖死無憾。”
他一邊仰頭嘶吼著,一邊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能雖白甲將軍征戰邊疆,能完成白甲將軍的任務,能斬殺數不盡的突厥鐵騎……
無數個第一次,讓他的心中倍感自豪。
此時,他哪里還有面對死亡的恐懼,只有戰勝自己的驕傲!
生是北唐人,死是北唐魂。
此生入北唐,雖死無憾!
“老酒鬼,小心!”
一旁的程處弼嘶吼一聲,猛地一彎腰便伸手抓住了邢漢茂的胳膊。
“噗嗤!”
接著一把鋒利的突厥彎刀,便狠狠的落在了程處弼的后背上。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哪里還顧得上自己的后背,猛地一拽邢漢茂的胳膊。
那強大的力道,讓他瞬間便失去了平衡,立馬就從戰馬上跌落了下了。
“咣!”
被邢漢茂斬斷前蹄的戰馬,狠狠的砸在了邢漢茂剛才的位置。
戰馬的嘶吼聲,還有突厥鐵騎摔在地上的痛苦慘叫聲,匯聚到一起,充滿了凄涼。
而程處弼和邢漢茂兩人,狠狠的摔在了一邊。
“你為什么這么傻。”
邢漢茂看著程處弼那皮開肉綻的后背,說著便濕了眼眶。
“我們是兄弟。”
程處弼說著便露出了一口白牙,與他那滿臉鮮血的臉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心!”
程處默一邊大吼著,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北唐刀,將兩人旁邊的突厥鐵騎斬與馬下。
“噗嗤!”
接著一把鋒利的突厥彎刀,狠狠的插入了程處默的腹部。
“狗日的突厥雜碎,我干你姥姥!”
程處默說著便“哇”噴出一口鮮血。
“啊!”
就聽程處默仰天嘶吼一聲,舉起手中的北唐刀,奔著對面突厥鐵騎的脖子便狠狠砍下了去。
“噗嗤!”
隨著人頭落地的聲音響起,程處默那搖搖欲墜的身體也隨之墜馬落地。
無數的北唐將士,在和突厥玩命廝殺著。
他們用自己的血肉,鑄造著北唐的軍魂,鑄造這漢家的傲骨!
而就在北唐將士浴血殺敵的時候,長安城內,百姓依舊沉浸在北唐軍旗開得勝的喜悅當中。
云州、營州被攻下的消息,早已傳遍了長安的大街小巷。
長安百姓奔走相告,臉上無不洋溢著喜悅和身為漢家兒郎的驕傲和自豪。
北唐軍更是一夜揚名長安城,令無數長安兒郎為沒能加入北唐軍而感到后悔不已。
“兒啊!你是英雄!”
“兒郎,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一位年事已高的老母親,對著那搖曳的燭光獨自呢喃著。
只是說著說著,她便老淚縱橫。
“母親,大哥是英雄。等大哥凱旋歸來,我便加入北唐軍,讓大哥回家照顧您。”
一位血氣方剛的壯丁,一邊在院子里劈柴,一邊迫不及待的說道。
看著院子的孩子,慈祥的老母親伸手摸了把臉上的淚水,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邊疆連續攻下兩城,自己的孩兒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