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族長活著,咱們活著,疾風就不滅。也惟有活著,來日方長,才能謀求壯大與復仇!”索爾心中的忍耐已經到了極致,大人的事,狗子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哪來資格教訓他們應該如何去做?
如在往日,索爾肯定要狠狠的抽狗子一頓鞭子,可今日他卻怎么也下不去手。因其內心,也頗為認可大丈夫應當戰死沙場,絕不應舍棄弱小而逃。
“如再有下次,咱們是不是繼續要逃?逃不掉的時候,是不是還讓族里的老家伙們,病號們,小孩們去送死?為了保住咱們這些所謂的火苗,哪些族人就應該為咱們而死嗎?咱們就不能為他們而死嗎?”
狗子這幾句話猶如殺人誅心,索爾怒火攻心,當下再也按捺不住,“呼”的一聲站了起來,蒲扇大的巴掌,帶著呼呼的風聲就往狗子臉上抽去。
“別打!”赤練子伸手攔住索爾,滿臉愁苦的搖搖頭,一把將狗子拉到身前,半蹲著對他說,“狗~~狗子!你沒說錯,我們是戰士!是族人的驕傲,是他們的保護神!作為戰士,不管何種情況,都不應該讓族里的老弱婦孺替我們上陣。”
“那是情非得已!”索爾感覺赤煉子的神色不對,在旁勸慰道。
“哪有什么情非得已?正如狗子所說,這次情非得已,下次也還情非得已嗎?”赤練子神色哀傷的擺擺手,嘴里哽咽說道:“何~何況~我~我是族長~大難臨頭,哪有將族人扔下自己逃生的道理?”
“那也不是你的責任,那是大祭師的命令,是大祭師的請求!”索爾看赤煉子說的悲苦,心中不好的感覺更甚。
“諸位!”赤練子
不再理會索爾,而是轉身看著身旁幸存的四十多名族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什么決心,沉聲說道:“我有罪!作為族長,沒能居安思危,沒能安排暗哨做好警戒預防,導致敵襲之下,幾乎全族覆沒,此為其罪之一。”
赤練子的自責,身邊的幸存者們,都聽得有些茫然,不明赤練子此時到底想要表達什么。
“作為戰士,還是部落最強的戰士,敵襲時我沒有身先士卒去應戰,反而拋下族人先行突圍,此為其罪之二。”
說到此處,赤練子滿臉羞愧的神情,似是難掩心中的悲痛,雙肩一聳一聳的,再說話時已經帶上一絲哭腔,“作為丈夫,我沒能保護我的妻子,反而先行棄她而去,此為其罪之三。”
“以上三罪,無論是于公,于情,于理,我都不配再做你們的族長!”赤練子沒待眾人反應過來,忽地一手抓住索爾,將其右手高高舉起,沉聲說道:“現在我宣布,索爾繼任為疾風族長,由他帶著大家前去新的聚居地,待有朝一日軒轅子學成歸來,再謀報仇雪恨以及發展壯大之計!”
“你瘋了!”索爾大驚失色,他一個鐵匠哪里做得來族長?
索爾神情有些慌張,雙手一把緊緊抓住赤練子的雙臂,急急勸道:“族長!此次遇襲,不說事發突然,縱有暗哨來報,可來襲巨人的戰力遠超過往,咱們倉促之下,誰敢說又能逃得幾人?如今尚有些許有生力量得以保存,族長你又無大礙,假以時日,咱們必然能重振雄風。今日之事,還望族長你莫要將全部責任攏到你一人身上!”
對于赤練子突然將自己族長之位解除,幸存者們也都感覺不對勁,全都圍了上來,紛紛好言相勸。
“索爾說的對!族長,這事并不能完全怪你!”
“先行突圍,是大祭師的意思,并非是族長的命令!”
“再說當時突圍,也是索爾拉著你先走,并非是族長你遇敵先逃!”
“族長你還在,疾風的希望就在。”
“族長,軒轅子有朝一日學成歸來,你這做父親的不在可怎么是好?”
“族長你莫要先泄了氣,咱們還等著你帶領重振旗鼓呢!”
就連狗子也插了一句,“族長!我剛剛一時沖動,并沒有針對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