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陳偉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他只不過是自律性很強罷了。
這也可以說是他的成長環境造成的。
他很清楚的記得,有一年上小學的時候,他把他們班里的一個同學給打了。
就是陳云升。
把他嘴打破了,最后他爸帶著陳云升去衛生所包扎了一下,又給他買了好些罐頭食品啥的,反正是花了不少錢。
他媽媽為這事訓了他好幾天,說家里本來就沒什么錢,這一下花了這么多,簡直是造孽。
那是陳偉第一次意識到,他家很窮。
從那以后,他就很克制自己了。
幾乎就沒跟同學們打過架,也就偶爾跟張晨陽打一架,跟外面的小混混打一架。
反正無論是張晨陽還是外面的小混混,都不會讓他賠醫藥費的。
其實,如果小時候家里條件好點的話,就像他大姨夫家那樣,可能陳偉也會成為一個孩子王,學習也好不到哪去。
也正是因為家里條件差,所以他才學會了克制,學會了自律。
陳偉在這兒默默平復了一陣,將心中的那股興奮勁壓下去,才對張強說了句:“這點小事,就不用麻煩連叔了。”
然后走到強裝鎮定的張濤面前,微微一笑,說道:“張老板,今天這事,您打算怎么收場呢?”
張濤這會兒酒已經醒了大半,也不似剛才那般氣焰囂張了。
他是有些橫行霸道,可他不傻。
剛剛張強跟陳偉說的那話,他可都聽到了。
張強提到了老板。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背后,有人。
應該還是一位了不起的人。
而張強應該是那位老板的人,不知何故跟在這個年輕人身邊,很可能是貼身保護他的。
張強的身手,猛的有點過頭,這一看就是練過的。
他這幾個手下雖然沒正兒八經練過,可也都是五大三粗,在街面上混出來的,打架斗毆那是家常便飯。
可在張強面前,跟三歲小娃娃似的,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能有這樣的手下,用屁股想想就知道,那位老板是什么樣的人了。
不過張濤也不至于就認慫服軟。
他怎么說也是當地有名有姓的大老板,而且背后還有曹家。
在黃縣這一畝三分地上,能讓他害怕的,還真不多。
心中權衡一陣,張濤差不多便有主意了,看著陳偉,沉聲問了句:“小兄弟怎么稱呼?”
“陳偉。”
陳偉淡淡回了句。
“原來是陳老板,幸會了,今天,我張濤有眼不識泰山,認栽了,收場不收場的,也輪不到我說話了,陳老板劃個道吧,我張濤接著!”
張濤冷冷說道。
畢竟是橫行一方的大老板,說話還是很硬氣的。
陳偉聽了這話,眉頭一皺。
很明顯,這個張濤,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陳偉自己倒是沒什么好擔心的,他只擔心他的家人。
像張濤這種地頭蛇,在當地的關系,盤根錯節,各種三教九流,他要是打定主意難為陳偉一家,那辦法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