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飛從樓上下來,看到陳偉,打了個哈欠,說道:“昨晚收拾到半夜,實在是太累了,就多睡了一會兒,你來多長時間了?”
一邊說著,一邊來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也是剛到,怎么樣,在這兒住的還習慣嗎?”陳偉笑著說道。
“這話說的,幾千萬的別墅,哪能不習慣啊?其實我沒那么嬌貴,在城中村那會兒,晚上照樣睡的很香。”覃飛回道。
他在云州也生活了一段時間,大概知道一些這里的房價。
“那種地方你還能睡的香?”秦琴略顯驚訝的說了句,看向覃飛的眼神,帶著幾許心疼。
秦琴昨天跟著去過覃飛之前租住的那個地方。
就是個簡陋民房,里面隔出了好幾個房間,每個房間面積也就五六個平方,一張木板床就占去了大半的面積,沒有空調,沒有電視,沒有冰箱,秦琴實在是無法想象,在那種房間里,怎么能睡得著。
反正她一天都不想住那種房間。
想到覃飛之前就住在那樣的房間里,肯定吃了不少苦,秦琴就心疼的要命。
覃飛淡淡一笑,沒說什么。
那里雖然條件差了點,但總比牢房要好多了。
而且,那半年多的時間,他住在那里,感覺到一種久違的寧靜。
看似掙扎在社會最底層,但卻少了許多的世事紛擾。
每天就是去勞務市場找點零活,一天一兩百塊錢,晚上回來,跟幾個工友一塊喝個小酒,很是愜意。
覃飛其實還有些懷念那種生活。
當然,這種感覺,他就是說出去,估計也沒人會相信的。
“今天晚上,我想請那幾個工友們一塊吃個飯。”覃飛突然對陳偉說了句。
“好啊,這是應該的,怎么說也是一塊住了那么長時間。晚上我讓王倩幫你安排,想去哪個飯店?”陳偉隨口回道。
這事都是小事。
“就一品海鮮酒樓吧。”覃飛看來是早有計劃,都沒多想,就回道。
“行,就一品海鮮酒樓。看來覃哥這是想來個衣錦還鄉啊。”陳偉笑著打趣了一句。
一品海鮮酒樓,老板正是連之蘭,雖說比起那些高檔私人會所來,還稍稍差了些,但是在大多數云州人的眼里,一品海鮮酒樓,那就是檔次最高的飯店了。
就像陳偉他們上大學那會兒,經常就有人酒后吹牛:“等以后老子發達了,就請兄弟們去一品海鮮酒樓搓一頓。”
陳偉想當然的就以為,覃飛請那幾個工友去一品海鮮酒樓,除了表達謝意之外,或許也有點想在工友面前風光一把的意思。
覃飛搖頭一笑,說道:“也談不上什么衣錦還鄉吧。那幾個人,乍看之下,有些粗鄙,但是相處久了,會發現,其實他們都挺純樸的。他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基本上都是些窮鄉僻壤過來的,不過雖然窮,但他們都是靠著自己的雙手吃飯,不偷不搶,每天都努力干活掙錢,攢下來寄回家里,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他們是掙扎在這個城市最底層的人群,可他們也都有自己的夢想。之前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他們經常就說,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去云州最高檔的飯店里吃一頓,嘗一嘗那些幾百塊錢一盤的菜,到底是啥味。所以這次,我是想幫他們實現這個小小的夢想的。當然,這里邊多多少少也有點風光一把的意思。曾經我跟他們說過,別說是幾百塊錢一盤的菜了,就是幾千塊錢一盤的菜,我都吃過,可他們都不信,說我吹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