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掉臉上的血水和漢水,撕掉外衣,從身上摸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黑色丹藥,碾碎之后,扭著身子小心翼翼的撒在傷口上,然后又從內衣上撕下一塊布來,給傷口做一個簡單的包扎。
就在他包扎傷口的功夫,白山村那邊的慘叫聲就沒有停過。
他看著白山村的方向,舔了舔嘴唇低聲問道:“劍靈大人,徐伍長他們出事了嗎?”
駐防白山村的人全部死了,包括那個包鵬程,鄧逸飛就是離得比較遠,反應比較快,僥幸逃得性命。
不過這件事陳浩肯定不會說,如果他什么都告訴劍主,以后劍主有事沒事,都找他,他豈不得被煩死?
“不知道,沒注意,太遠了!”陳浩找了個借口,隨便敷衍了一句又說道,“我只能感應到針對你的殺意,其他的想要感應到不容易。”
看著白山村的火光,鄧逸飛臉色很不好看。
他應該又想起了自己的村子。
不過鄧逸飛卻始終沒敢跨入白山村一步。
直到第二天上午,攻破白山村的暴民們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離開后,鄧逸飛才敢慢慢接近白山村。
此時的白山村,已經沒有一個活人,就連完成的村民尸體,都找尋不到。
大多數保存完勝的,都是那些難民們瘦骨嶙峋的尸體。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烤肉的詭異香味。
鄧逸飛透過破爛的窗戶,能看到房內,桌上散落的人骨。
他忍受著惡心,憋著怒火,按照著昨夜的記憶,來到暴民尸體最多的地方,找到了徐伍長被扯的破破爛爛的伍長軍服上的特殊標志,除此以外,什么都沒有。
村子里靜悄悄的,連狗叫都沒有。
安靜得只能聽到火焰燃燒的噼啪聲。
鄧逸飛冰冷著臉,望著難民離去的方向,沒多做停留,朝著尚九城奔去。
徐明的死,是沒有道理的。
整個白山村都死了,徐明也不可能死。
徐明可是氣海境武者呀!
還是從軍隊退役回來的,戰場經驗豐富,實力強悍。
暴民中最強的,也就幾位凝氣境初期武者,徐明怎么可能支撐得比鄧逸飛他自己的時間還短?
疑點實在太多,就連鄧逸飛都有些擔憂了。
當鄧逸飛回到尚九城的時候,他發現城外的難民已經少了一半,駐守在城門口的城衛軍們臉色也冰冷得嚇人。
鄧逸時身份憑證交到守城的城衛軍手中,這是城衛軍發給他的。
那位城衛軍接過憑證,看到鄧逸飛渾身是血,腰間包著的染血繃帶的狼狽模樣,壓低了聲音問道:“兄弟,你是駐守哪里的?”
“白山村!”
“被暴民攻陷了?”
鄧逸飛詫異道:“你怎么知道?”
“加上白山村,最近兩天,尚九城已經有五個小鎮,三十七個村子被攻破,我怎么不知道?你能回來,也算你命大!”
“這是怎么一回事?”
“進去吧!”城衛軍們散開一條路,沒有回答鄧逸飛的問題。
尚九城內,同樣一片安靜,不復鄧逸飛離開時的繁華與喧囂,路上竊竊私語的路人很多,他們同樣注意到了鄧逸飛,不過沒敢上前搭話,或許尚九城村子、小鎮被毀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城內。
他趕到城衛軍大營,剛剛想清洗傷口,進城衛軍是負責安排他任務的城衛軍年輕軍官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