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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著沉重的步子行走在林間,肩頭的小狐貍前肢揉搓著小肚皮,嗚咽的啼叫著,令人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沿途的鳥兒,都被這沉重悲傷的氣氛所染,鳴叫聲都變得幽怨凄涼起來。
行過古道,一條潺潺小河出現在視野前。
月墨一眼就看見老爺子躺在一張長椅上,右手握著桿魚竿,左手拿著塊鐵盒,瞇著眼小憩著。
月墨看了眼身旁瞇著眼的老人家,撿起地上一桿魚竿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沒有勾上魚餌,甚至沒有魚鉤,就這般一甩一坐,釣起了魚。
小狐貍則是乖巧的趴伏在肩頭,四條狐尾一甩一甩的為月墨扇著小風。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四周十分安靜,只有小河的流水聲。
太陽時而躲在了云層里,時而露出頭來。
當它調皮的露出頭來時,光芒將小河照射的閃閃發光。
能夠借助這光芒看的見許多小生物在河水里嬉鬧,玩耍。
甚至還能看見,兩只紅色小魚在兩根魚竿之間,好奇的打量徘徊。
兩個多時辰過去了,月墨沒有釣到一只魚。
但是面色平靜,絲毫不著急,靜靜地端坐著,宛如雕像一般。
“呃啊~”老爺子突然睡醒,舒服的掙了掙腰,調笑的看著月墨說道:
“小丫頭煮的菜好吃吧?”
月墨靜著身子,不言不語,無視了老者的調笑。
“吧砸吧砸。”老者無趣的撇過頭,嘴里發出滿足的吧砸聲,
“你可要珍惜,老夫這是在為你好。”
“以后,你會感謝我的。”
沒有明白阡渾的話,月墨也不想明白,語氣冷淡的問道:
“前輩究竟意欲何為?”
清澈的小河旁邊,一老一少。
老者立于河邊神色復雜,嘴里碎碎念著晦澀難懂的怪語。
一側的少年,收斂著氣息,全神貫注的凝視著河面。
身軀筆挺,用著無鉤無魚餌的魚竿認真的釣著魚。
老爺子從奇怪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他轉首飽含深意的盯著月墨。
而月墨也恰在此時,抬首視線對上了他。
距離試煉山脈過去已經三個月了。
阿七因他入地宮,九鳶計劃毀于一旦,
自己跳過了接下來的試煉,直接入得地宮,還被王族三長老帶在身邊修行。
月墨不得不慎重思量,對方為什么這么做?
覬覦自己的血脈?
不可能!
在昏迷倒下心臟恢復跳動了那一刻,自己的天魔體已經入門。
天魔蟒氣息、特征、自主偽裝,再難被輕易發現血脈。
他思索了足足三個月之久,還是猜不透對方打著何種算盤。
今天看著架勢,顯然是要攤牌了。
磨磨唧唧等了老半天,于是索性,他先開個口。
“老夫曾去過中州。”老者忽然開口道,
這話讓月墨心頭一跳。
斗氣大陸真正的中樞,強者云集之地。
在那里,隨便走出一個勢力都可覆滅蛇人族。
“我見過那里的繁華盛世,也看見了自己的弱小。”阡渾那滄桑的面容,揚起了一絲自嘲。
深深一嘆,他年輕的時候,何等的意氣風發目中無人。
只覺自己成就斗皇,便是天!
可現實終究狠狠地打了他一個響亮的大耳光。
將他徹底打醒!
井底之蛙,不知所云,說的就是他。
“老夫沒有其他想法,只想交好而已。”
阡渾雖然看不透月墨身上的秘密,但是也發現了其體內蘊藏的恐怖能量。
中州一遭,他的眼界早就超脫了加瑪帝國,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
有關于九幽地冥蟒、遠古吞天魔蟒、九頭天蛇、七彩吞天蟒、九彩吞天蟒,這些超級血脈的信息他都有所得。
是哪一個他猜不透,也不想去絞盡腦汁,耗費那個功夫。
只要明白對方,未來成就絕不止于斗宗這就夠了。
“單純的交好?”月墨皺了皺眉,這個答案很不中聽。
“前輩還是實話實說吧。”
阡渾沉吟少許,還是將心中所想道出:
“老夫,想要在你在未來成為高星斗宗之時,助老夫引入蛇魂,破入斗宗之境。”
聽得這樣的答案,月墨心里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世間萬物,都逃不過‘利益’二字。
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對你好。
除非至親,那就剩下喜歡你愛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