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碰撞的聲音,都是夢想破碎的聲音。
對于現在的唐辰光來說,更像是有點絕望的意思。
人在什么時候會產生絕望的心思?
以前唐辰光不知道,因為他從沒有產生過那種心思。
可是最近,他多少知道了些。
他理解為,人在被別人抓住把柄的時候,有可能產生絕望的心思。
坐在楊玄對面,他臉色有點泛黑。
“你怎么知道的?”他問楊玄。
楊玄微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吧,你想要我干什么?”唐辰光直接說。
“這么著急就拋籌碼?”楊玄嗤笑一聲:“看來你這一年,也沒怎么長進嘛。”
坐懷不亂,是每個做生意的人都需要具有的最基本品質。
尤其是談判的時候,一旦讓別人看出自己慌了,那基本這場談判就失敗了。
這一點唐辰光其實不是不知道,只不過誰讓他面對的是楊玄,太熟了,從小玩到大的,他不可能坐懷不亂。
也可以說,被踩住尾巴了,不亂才怪。
“這次的事,我向你道歉。”唐辰光強提一口氣,故作鎮定,道:“但如果,你想說若涵的事讓我妥協,那不可能。”
“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相信?”楊玄抿了口酒:“我跟若涵,只是朋友。”
唐辰光抿嘴不語,似乎這場談判,并不順利,也并不合他心意。
……
魏予舒和顧墨帆全程旁聽,聽得一臉懵逼。
他們到現在都沒聽明白,楊玄這是踩住大力的尾巴了?
不然以大力這脾氣,受得了別人這么嗆?
全程聽下來,那都沒聽明白啊。
且看這模樣,他們倆是插不上嘴了?
難搞哦……
……
“什么條件,說說吧。”唐辰光放下酒杯,盡量讓自己平淡的看向楊玄:“你叫我來,不會只是說這些吧?”
“痛快。”楊玄直接拍手。
緊接著,從隨身的包里,翻出了那份文件,遞給唐辰光:
“這人,你不陌生吧?”
唐辰光拿過來一看,臉上寒芒更盛,正是那胡悅的資料。
楊玄微笑,繼續道:
“你說,我要是把這份資料放倒唐叔叔辦公桌上,再說幾句中聽不中聽的,按照唐叔叔多疑的性格,會不會徹頭徹尾的調查一下這個人,然后,查一查她跟誰來往過,查一查她現在住在哪里,她的房子,是誰幫忙找的,她的……”
“夠了!”
說到這里,唐辰光一聲嘶吼打斷,旋即看向楊玄,道:
“你想怎么樣?”
“是你想怎么樣?!”
楊玄絲毫不避,直接說道:“咱們的事情咱們解決,這是規矩,你不是不知道我爸什么脾氣,害我在床上躺了一星期,很得意嗎?”
說這話的時候,楊玄直接拍桌子了。
他楊玄從來不是什么好人,看似溫和,實則睚眥必報。
他也并不覺得睚眥必報是什么壞詞,至少他喜歡。
圈子里的規矩,小輩的事情小輩解決,一旦上升到長輩那里,性質就不一樣了,很可能影響長輩之間的關系。
這一點,唐辰光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