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樂圣雖有意搶攻,但為確保安全,終究沒有提前動手。
行進多時,前方一處埡口,有一小小的鎮子,鎮上卻有一家大客棧,說它大,不是指它生意大,而是指著客棧地方大,房間委實不少。
蕭樂圣抬頭一望,那布滿灰塵的牌匾上寫著‘童福客棧’四個大字。
而‘童福客棧’四個字本來是上了金漆的,但那金漆掉落不少,主人也沒有重新換門頭。
三人進了門,客棧的柜臺處卻見一青年書生,面色紅暈,似有醉意,正抱著一卷詩集,在那里搖頭吟誦。
“紅日浮白云,飛鳥晷下追,嬉戲同兄弟,牽手共南歸。”
“掌柜的,住店。”
青年書生目光也不轉,直接說道:“若是住店,樓上房間隨便選,若是吃飯,對不起,本店沒有廚子。”
蕭樂圣隨口罵道:“開客棧的,沒有廚子,這算是開的哪門子廚子?”
再看這書生,并不熱情接待,有錢也不想賺,這就不難理解這家客棧為何會生意慘淡。
“掌柜的,你這樣接待客人,怕是有點飄了。”
沒想到這青年書生身材單薄,脾氣卻挺大,聽見蕭樂圣語言不太客氣,并且說自己飄了,當下從柜臺下拿起一把青鋼劍,哼聲道:
“哪里來的臭小子,上門來找話說,是不是找打?”
蕭樂圣連忙笑道:“哥,您繼續吟詩,咱們自己上樓選房間。”
那青年書生卻不饒人,搶出柜臺,喝道:“本店今日歇業,恕不接待,三位請便。”
周蘭芝失去親人,一直黑著臉默不作聲,這時聽見這青年書生要趕自己幾人離去。
眼下這天色已然昏暗,一時之間又去哪里找客棧?
“掌柜的,我這位小兄弟,不小心說錯了話,你這便不要計較了,都是江湖兒女,煩請給個方便。”
周蘭芝這話的內容雖然十分客氣,但她語氣卻十分強硬,甚至還特意提了提手中的佩劍,似有威脅之意。
偏生那青年書生脾氣卻大,最受不了威脅,聽此一言,立即抽出手中長劍,雙腿蹬地,向周蘭芝飛撲而來。
“想要方便,得先勝過我手中這柄長劍!”
蕭樂圣見狀,心想這掌柜的怕是吃了火藥,這才沒說幾句話,他就要動手?
行吧,他要動手,便先等他二人打過了之后再說,蕭樂圣將張思妍連忙拉扯到一旁,暗自觀戰。
但見二人長劍相交,一陣光影舞動,剎那之間已然動手十余招。
周蘭芝暗運勁力,劍法要訣之粘字訣使出,迅速粘至青年書生手中長劍,跟著一甩,想要直接將那書生手中之劍甩脫。
勁力所到之處,那青年書生手腕極速抖動,長劍幾近脫手!
還好他最后關頭忍住身形,擇機回沖內力,方才震開周蘭芝手中之長劍。
青年書生冷笑道:“妹兒,你這內功還不錯,只可惜速度慢了點。”
得此教訓,青年書生運勁之時,變換套路,不再附著內力,跟著劍走直線,速出快劍之精要。
周蘭芝內力雖略高一籌,但這青年書生一手快劍令她眼花繚亂。
一個不小心,青年書生的尖劍便已經到達她喉嚨處,毫厘之間,她便要被放血而亡了。
但那青年書生似乎無意殺人,當下撤了長劍,輕浮般笑道:“再來幾盤?”
周蘭芝見這書生言語之間頗為狂妄,而且面色言語之間,竟然對自己似有挑逗調戲之意。
這如何能忍?周蘭芝舉劍搶攻,如此反復幾次,每次都被青年書生劍指咽喉。
待到最后一次,周蘭芝終于泄氣,直接將長劍往地上一摔,喝道:“算你厲害,咱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