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呃…..”
猛地一拉衣襟,露出胸口,上面五火球放出明亮漸漸照亮周圍,方輕德搖搖晃晃退開兩步,凄厲慘叫,看到對面的書生,忍不住大喊:“救我…..”
然后…..嘭的一聲,血霧爆開,一團團血糊糊的內臟、碎肉四濺飛開,打在附近樹軀緩緩落下,有的直接掛在了樹梢。
“這…..不算我殺的吧?”
垂下遮臉的寬袖,陸良生撤去法術,手指一彈,一片快至鞋尖的血肉飛開,轉身將畫架,以及上面那幅《城隍審案》收起,一起放入書架。
“現在知道他們地方在那里了,為首那人修為應該很高,師父有什么對策?”
蛤蟆道人看了看一地的殘骸,吞咽了一下,收回目光,挺著白花花的肚子,走回書架垂下的繩子,一邊爬,一邊說道:
“要是修為高深,對付不了,偷偷把為師的東西拿回來就走……你這爛好人,這次怎么不幫他入土為安了?”
“我最不喜欺負女人的男人,不像個人。”
陸良生騎上老驢,拔開葫蘆,灌了一口酒,促著老驢往前去:“也就沒必要像人那樣入土為安。”
“你是以你爹為標準。”
“哈哈!”
書生笑了起來,回過頭看去敞開的隔間一眼,又回過頭,輕輕仰躺下去,望著繁密樹枝從視野中劃過。
“也不全是,師父也在其中啊。”
蛤蟆道人環抱雙蹼,偏去臉,望去林間夜色,黑暗里有村莊隱約的燈火映在眸底。
半響才說。
“老夫…..才不留戀男女之情。”
夜色隨著時間過去,變得深邃,遠來的戰馬亢鳴長嘶,駐蹄山崖人立而起。
唏律律——
馬背上,楊素短須在風里撫動,他瞇起眼望去清冷月色里一片片林野,仿佛能看到常人無法觸及的東西。
片刻,一拽韁繩,轉去方向。
“駕!”
背負一柄長劍,縱馬去往山下。
……
出長安地界,向東南至懷義州,夏雨延綿兩天,連續趕路兩天,陸良生都感到渾身都是水汽,濕漉漉的極為不舒服。
這兩天,老驢像是得了病,一蹶不振,不吃不喝,不停的放屁,極其難聞,讓蛤蟆道人不得不從小隔間里出來,趴在徒弟肩頭。
路過一個官道附近村鎮,村里倒是有家客棧,可惜已至深夜,掌柜和伙計也大多都睡下了,叫了幾聲也無人應答。
“明日一早,向店家買些草料給它,看吃不吃。”
照看過匍匐地上的老驢,陸良生隨意灑開檐下灰塵,就著一根劈開的柴禾,當做枕頭躺下。
“今晚就湊合在檐下休息了。”
人在外,風餐露宿也是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