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眼睛看了看阿方索,又看了看約瑟夫,然后一只手出現在窗口接過了文件,接著小門上的小窗就被關上了。
過了一會兒,在一陣吱呀聲中,門軸似乎都生了銹的小門被打開了。露出了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的教士服裝,用兜帽遮住了大部分的臉的大塊頭。這個大塊頭弓著腰站在黑暗的走道中,一聲不吭地將文書抵還給阿方索,然后側身讓到了一邊。這個動作讓約瑟夫注意到他的一條腿似乎有點瘸。
阿方索便帶著約瑟夫走了進去,那個大塊頭便又關上門,落下了鎖,然后伸手從墻上摘下一盞馬燈,提在手里,走在前面給他們帶路。
修道院中并沒有靠著街道的窗戶,而靠著內部的院子的窗戶也很小,就算是白天,這過道中也非常黑暗,此時便越發的陰森死寂。只有馬燈的光線,以及提著它走在前面的瘸腿大塊頭的影子在亂晃。這種場景,莫名其妙的就讓約瑟夫想起了暗黑游戲中薩卡蘭姆大教堂黑暗的地下通道。而走在前面的那個步履蹣跚的大塊頭,也莫名奇妙的讓他想起了那個“暗黑流浪者”。所以約瑟夫忍不住朝著兩邊警惕的張望,生怕哪里會突然的跳出一個或是一群舉著小火把的紅彤彤的沉淪魔。
不過,約瑟夫穿越到的畢竟是一個正常的世界,所以又黑又長的巷道中,突然冒出來的只有老鼠,并沒有什么怪物,而走在前面的大塊頭,也只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看門人,他走過的地方也沒有莫名其妙的燃起大火。
又走了一段,那個看門人停了下來,從腰間摸出一串鑰匙,打開了過道邊的一個小門,然后回過頭來,用低沉而不連貫的聲音道:“你們……今晚……這里。”
然后便舉起燈,低下頭走了進去。阿方索帶著約瑟夫也走了進去。這時候,那個大塊頭已經將屋子中間的燭臺上的蠟燭點了起來。屋子里頓時彌漫上了一層昏黃色的光。
點亮了蠟燭,那個看門人便起身走了出去,出門的時候,他又低著頭從低矮的門洞中走了出去。借著蠟燭和他手中的馬燈的光,約瑟夫看到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
似乎注意到了約瑟夫的眼光,等那個看門人出去之后,阿方索在桌子前面坐下來道:“他原本是國王陛下的一位上尉。在那七年的戰爭中受了傷,退役后找不到事情做,后來就到這里當了個看門人。”
接著他又嘆了口氣道:“如今日子越來越難過了,健全的人都難以生活,何況他這樣的人?好在教會不會忘記那些為了公教而戰斗過的人。天主也會保佑他的,阿門。”
“阿門。”約瑟夫也跟著道。
到了第二天,天才剛剛亮,約瑟夫便又和阿方索一起離開了修道院,買了兩張去往萊斯圖爾斯泰的驛車車票。兩人剛上車,就聽到一個驚奇地聲音道:“阿方索修士?小約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