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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短的時間內,法國人就在比利時失去了人心。當初至少比利時地區的大多數普通人,都是真心期待法**隊的到來的。但是法**隊的種種行為,卻讓他們的美夢變成了噩夢。很多在奧地利統治的時候,和法國人眉來眼去的家伙,現在又開始和奧迪了勾勾搭搭起來了。甚至可以說,一旦奧地利開始反攻,整個的比利時都可能站起來反對法國。
但是,為了解決財政上的困難,并準備即將到來的第二輪的干涉——戰爭花了太多的錢,以至于僅僅只是沒收王室和部分貴族的土地已經不夠用了——法國政府卻需要從比利時弄出更多的錢來。
國民議會向比利時派出了一大堆的特派員,好從這些地方弄出更多的錢來。
直接的掠奪顯然是低效的,而且會帶來很多麻煩,甚至僅僅在經濟上,都可能是得不償失的。所以,國民議會的那些領袖們想出了這樣的一個點子。
在任何地方,戰爭都應該伴以革命的措施。無論在什么地方,那些仇視革命的教會、貴族,以及他們的一切走狗的一切財產都應該被沒收,以用于革命事業。(主要是作為指券的抵押品)而且被解放地區的十一稅和領主權也一律廢除,舊的稅收都要取消,改為對當地的有錢人增稅。所有的被解放地區的行政系統都要加以改革,只有向自由宣誓,并放棄一切特權的人才享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同時,為了避免硬幣流入這些地區,并通過這里流出法國,應該禁止在這些地區使用硬幣,強制在這些地區使用指券。
他們覺得,這樣做就可以將這些被占領地區的底層老百姓和上層的封建主分化開來。
提出這一建議的議員康蓬宣稱:“向王宮開炮,給茅屋和平。這樣我們就能在任何地方站住腳跟。”
這一提議得到了大多數的議員的支持,并順利的被通過了。不過,羅伯斯庇爾卻在私下里對丹東說:“康蓬的想法是很美,但是我總擔心,在實際的執行中,說不定就會走樣。而我們實際上也缺乏能夠保證這一法令不走樣的能力。我擔心,這個看起來很美的法令,在執行的時候,會變成一場噩夢。更何況,即使在國內,也沒有多少人愿意接受指券……”
“通往地獄的道路,往往是由善意鋪成的。”丹東說,“不過,在目前,我們也只能這樣做了。”
為了能有效地推行這一法令,議會一口氣向比利時派出了三十位特派員,提出這一計劃的康蓬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就像羅伯斯庇爾擔心的那樣,很多時候,政策一落到執行層面,就會全面的變形。那些特派員大權在握,大多數的事情,他們都可以先斬后奏,一言而決,在權力上甚至超過了過去的所謂欽差大臣。但是,并不是每一位特派員都是羅伯斯庇爾那樣的“不可腐蝕者”。甚至可以說,絕大多數的特派員都在利用這個機會中飽私囊。
短短幾個月之內,僅僅是康蓬特派員,就在比利時地區為共和國籌集了多達六千四百萬里弗爾,但是整個比利時,甚至包括法國人打算拉攏的,住在“茅屋”里面的底層,都對法國人憤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