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有什么用?就像國王的那輛十二馬力的四輪馬車?跑得快才是最重要的好不好。”約瑟夫這樣想著。
從約瑟夫這里離開之后,第二天一清早,富歇便踏上了前往巴黎的道路。在路上,他細細的分析了形勢。首先,他覺得羅伯斯庇爾多半不會放過他,而如今埃貝爾他們都完蛋了,自己孤立無援了,卡諾雖然有地位,誰都不會輕易動他,但是卡諾自己的黨羽并不多,至少,在政壇并不多。也許現在只能去找找丹東的門路了。
富歇以前得罪過丹東,而且不止一次。在政治上,他以前也一直是站在丹東的對立面的。但是丹東是一個很理智的人,能讓自己的理性戰勝自己的情感。富歇相信,丹東不會看不到自己面臨的危險。
“也許,和丹東,還有德穆蘭他們找上關系,是更好的做法。當然,和卡諾修復關系,也是非常必要的。”富歇這樣想著,突然又想起了約瑟夫·波拿巴向他提起了那個叫做“阿芒”的朋友。對這個人,富歇其實也有所了解。
“阿芒·拉瓦錫和德穆蘭關系不錯。德穆蘭是丹東的死黨。如果聯系上他,倒也是個不錯的門路。”坐在馬車上,富歇這樣想道。
就在富歇想著如何和丹東拉上關系,如何加入到丹東的隊伍中去的時候。丹東也剛剛被人從床上叫醒。
“丹東先生,趕快逃走吧!”那個叫醒他的人對他喊道,“德穆蘭先生,還有其他的一些人都已經被捕了!羅伯斯庇爾,羅伯斯庇爾,還有圣茹斯特他們,對我們動手了!您趕緊跑,我給您準備了一匹馬,您趕緊跑!”
丹東吃了一驚,但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至少,表面上是平靜了下來。
“德穆蘭被捕了?”丹東問。
“是的,和他的妻子一起。”那人回答道,接著他又催促道,“快跑吧,丹東先生!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跑?”丹東突然笑了,“怎么跑?像孔多塞那樣逃走到另一個世界里去,還是像塔列朗那樣逃走到另一個國家去?難道我還能把祖國粘在鞋子下面帶走嗎?不,我不走。”
“您會被砍頭的!”
“那就讓他們砍吧。我想,我的頭顱其實還是很值得讓大家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