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我送過來,隨便帶一個……一個人來見見你。”約瑟夫說,“他是個很有門路的人,你有什么不好處理的事情,都可以找他幫忙。”
范妮敏銳地覺察到約瑟夫提到這個人的時候遲疑了一下,便問道:“那是個什么人,是你的朋友嗎?”
“朋友?不,我和他不是朋友,只是合伙人。那個家伙姓富歇,是個很厲害,甚至很危險的家伙。當然,你不用擔心,他的危險性是針對政治方面的,和你并沒有什么關系。”
“可是,他對你難道沒有什么危險性嗎?怎么能說和我沒什么關系呢?”
“啊,至少目前,他和我們是在一個陣營里面的,他的危險性,也不是針對我的。”約瑟夫伸手摸了摸范妮的小臉道,“嗯,我給你的東西,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你慢慢處理,不要急,反正短時間內,至少好幾年內,我們應該是用不上這些東西的。”
“嗯……”
約瑟夫便又吻了范妮一口,然后便上了馬車。
一直望著馬車在街口轉彎處消失,范妮才關上門。剛關好門,才走回前廳,就聽到小客廳中傳來老子爵的聲音:“是范妮嗎?過來一下……”
第二天一早,富歇就依照約定來到了約瑟夫的住處。約瑟夫將一個小袋子遞給富歇。富歇接了過去,里面沉甸甸的。
“正宗的‘波拿巴小甜瓜’,一共二十枚。”約瑟夫說,“要數一下嗎?”
“不用了。”富歇說。
“那好,我和你一起往范妮那里去一下,讓你們也認識一下。我不在巴黎的時候,很多事就要托你照顧了。”約瑟夫道。
兩個人上了馬車,很快就到了地方,約瑟夫和富歇都下了車,約瑟夫上前敲門,門幾乎是立刻就被打開了。范妮緊接著就出現在約瑟夫面前。
因為有外人在場,兩個人自然都必須非常的有禮貌。約瑟夫將另一位約瑟夫介紹給范妮,然后將一個手提袋交給了范妮,然后對她說:“這東西不急,你可以慢慢來,不要累著了。”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約瑟夫便告辭離開。不過他并沒有直接離開巴黎,而是先去了一趟戰爭部。
戰爭部中,卡諾正在為軍餉發愁。法國到如今已經征召了差不多一百萬的軍隊,軍餉自然也成了一筆大支出。羅伯斯庇爾還在的時候,不管是通過什么手段,羅伯斯庇爾總算是保證了軍隊的供應。而如今,新建立的督政府卻連這都難以保障了。雖然在數字上,他們撥給軍隊的錢比以前多了好幾倍,但是……該死的……他們撥過來都是指券。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卡諾這時候,也只能采取拆東墻,補西墻的辦法了。那些沒打仗的軍隊就先忍耐一下,那些在不太重要的方向上打仗的軍隊也需要先忍耐一下,優先保證北方正在打仗的軍隊。
即使是這樣,軍需的問題也讓卡諾頭疼。
沒了軍代表,那些軍需品的品質完全控制不住了,各種偷工減料弄得軍隊怨聲載道。比如某些兵工廠生產的刺刀,為了減少成本,不但將熱處理過程完全省略了,而且使用的材料也大成問題。有的刺刀你用手都可以把它掰彎——當然掰彎之后,你還可以用腳把它踩直,倒也算得上是便于維護。還有一些,倒是掰不彎,可是在訓練中,僅僅是刺了幾個草人,就斷了好幾根。不過,這種也有好處,直接就不用再維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