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法國成為了帝國,我成了皇帝,我們的家族就從一個小貴族的家族變成了整個歐洲最頂尖的皇室家族。我們家族中的一些人,比如你,比如呂西安,都可以成為歐洲的某個國家的國王,然后我們的家族就會一直繁榮昌盛下去……約瑟夫,你覺得對嗎?”
約瑟夫不置可否地道:“那么危害呢?你不會認為,某種做法只有利益,沒有損害吧?”
“風險當然是有的。”拿破侖說,“短期的風險,比如說,我們在戰場上失敗了。如今我們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能在戰場上不斷地勝利的基礎上的。如果我們在戰場上失敗了,我們就可能會被打回原形。嗯,這就是短期內的主要風險,不過我覺得,有你在內部的協調生產,再加上我的戰場指揮,我不覺得,這個風險能有多大。”
“那么長期的風險呢?”約瑟夫追問道。
“長期的風險?”拿破侖笑了起來,“約瑟夫,從長期來說,我們都是要死的。這是最大的長期風險了。當然,除了這,從長期來說,還有革命的風險。約瑟夫,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你無非就是擔心,將來有一天,法國人民會對我們不滿意了,甚至會像我們推翻波旁一樣推翻我們的家族,甚至會像我們將路易十六——那個軟弱的笨蛋推上斷頭臺一樣,將我們的某個后人,也推到斷頭臺上。但是約瑟夫,即便如此,從成本和收益的比較來看,我們真的虧了嗎?或者說,我們的家族虧了嗎?”
“繼續說。”約瑟夫說道。
“好吧,我們就以波旁為例,波旁家族如果沒有成為法國的王族,他們如今的處境,就會比成為法國的王族好嗎?”拿破侖問道。
接著,不等其他人回答,拿破侖自己搖搖頭道:“如果波旁家還是波旁公爵,他們一樣躲不過大革命,說不定波旁公爵,波旁公爵夫人也一樣會被人推上斷頭臺,或者是直接掛在路燈桿子上。甚至于,因為整個家族,都在法國境內,所以在九三年的風暴中,整個的波旁家族都被一網打盡,死得一個不剩都有可能。可是波旁家族成為王室之后呢?即使今天,他們甚至還能在西班牙保有另一頂王冠呢。
所以,約瑟夫,你看,成為法國國王,比繼續當波旁公爵,對于家族來說,安全多了。而如果波旁家族干脆連公爵都不是,甚至連貴族都不是,只是法國的一個普普通通的窮農夫,那么,甚至不需要93年的風波,從1584年到現在,不知道有多少次的饑荒、瘟疫、戰爭、沒錢娶老婆之類的事情,都可以讓這個普通的平民家族全族死光了。約瑟夫,不知道你發現過沒有,任何一個現存的平民,如果追查他的上幾代,用不了多久,就能和貴族扯上關系。他們的祖先,很可能就是沒落的貴族、底層的騎士、或者是他們的私生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