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科利亞,倫敦人,準備去巴黎看看。聽您的口音,您好像不是英國人?”費金一邊說,一邊向那個人伸出手去。
“葛朗臺,我是法國人。”那個人也伸出手來和費金握了握,費金注意到這個人的手上滿是老繭。
“看這雙手,倒像是個手藝人。”
費金這樣想著,便繼續和那個年輕人聊了起來。很快,他就打聽到了,這個叫做葛朗臺的法國人是個商人,在法國大革命的時候發了財,如今剛剛在英國做成了一比大買賣,正準備乘船回國。
“如今的船票真是貴。”葛朗臺說,“一張票的價錢,都頂得上以前我一個月的收入了。如果不是因為船票是公司代為購買的,而是要自己掏錢,打死我都不會買。嗯,科利亞先生,您到法國打算干些什么呢?”
“先到巴黎瞧瞧,看看有什么發財的機會。”費金回答道。他總不能告訴人家,我先去巴黎看看,革命有沒有讓老百姓得到好處,然后再去土倫,學習造反理論和技巧,然后再去愛爾蘭,理論聯系一下實際,然后再回來……
那周圍的體面人聽了,估計立刻就要去報警,而警察也會以最高的效率來抓自己的。
當初他對大家說,他將來要干的可能是掉腦袋的事情的時候,巴克不以為然地說:“這里的誰,沒干過掉腦袋的事情?”
當時費金回答說:“這是不一樣的。”不過他并沒有展開講到底有什么不一樣。費金知道,現在如果他被警察抓住,肯定是要掉腦袋,但是警察并不會花費太大的力氣來抓他,能抓到當然好,抓不到,也沒什么要緊的。但一旦走上了那條路,整個警察系統都會把他當做必須抓住的大敵。倫敦的警察并不都是傻帽,此前他們抓不到他,很多時候,只是因為警察覺得,抓他并不是什么緊急的事情而已。
但是他的這個回答卻讓葛朗臺來了勁。葛朗臺告訴他,目前英國的紡織品,因為價格低廉,所以在法國相當有市場,而法國的一些東西,比如紅酒什么的,在英國也很走俏。他本人是索漠人,索漠那邊也出產紅酒,質量不錯。一點都不比波爾多地區的差。只要貼上波爾多的標志,就算是法國人,都品嘗不出差別。
“如果科利亞先生對紅酒生意感興趣,到了法國之后,可以和我聯系。”葛朗臺還給費金留下了一個通訊地址。
這時候開船的時間也快到了,貴賓們總是先登船的。費金便和葛朗臺一起上了船。很湊巧他們的包廂也在相鄰的位置上。
這自然給了葛朗臺繼續向費金推銷各種商品的機會,在交談中他漸漸發現,這位科利亞先生對葡萄酒呀什么的既不熟悉,似乎也不太關心,但是對各種武器、刀具什么的倒是很有興趣。于是他便向費金表示,自己認識不少的武器商人,可以幫他聯系這些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