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對巴黎的第一個印象就是干凈。在這個時代,歐洲的大城市,普遍都非常骯臟,巴黎原本也不例外。那個時候的歐洲城市居民,甚至會直接將糞便之類的拋在街面上,時間長了,甚至弄得街面比兩邊的房子都高一截了。至于氣味呀,灰塵呀什么的,你可以自己想象。
革命后情況有了一些變化。因為受到封鎖而導致的硝石緊張,使得革命政府將人類排泄物也當做了重要的戰略資源,(這個可以用來產硝)并對巴黎的這些戰略資源進行強制征收。于是直接往街面上拋棄屎尿變成了違法甚至是犯罪行為(羅伯斯庇爾那會兒)。
拿破侖上臺的時候,硝石的問題已經基本解決了,但這個戰略資源收集制度卻被保存了下來,只不過用途變成了堆肥。再加上,為了給將來弄“羅馬帝國”做鋪墊,真理部一直都在用各種方式神吹羅馬帝國的文明程度,把一些靠譜的,不靠譜的,甚至是沒譜的東西全堆到羅馬帝國上面了。
到后來,當無線電技術被發明出來之后,有人編了這樣一個笑話:有一天,呂西安接到一個報告,說某考古隊在古羅馬的某個遺址,發現了銅絲。呂西安非常高興,說:“偉大的羅馬呀,都開始用電了!”然而當他立刻趕到現場之后才發現那是個誤會,那東西根本不是銅絲。于是呂西安越發地高興了,他說:“偉大的羅馬呀,都已經在用無線電了!”
真理部吹噓羅馬的一個內容就是羅馬的公共衛生,于是作為復興“羅馬精神”的一部分,公共衛生被提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高度,而在致病菌被發現后,這個問題更是進一步被重視,拿破侖趁機推動了所謂的巴黎改造運動,號召巴黎人民每個星期,花半天的時間,進行義務勞動,清理堆積的各種垃圾。第一執政甚至每周都會親自拿著鐵鍬參加義務勞動,每當此時,‘拿破侖萬歲’的喊聲就會響徹云霄。
相對整潔干凈的街道,是巴黎給瓦特的第一個印象。瓦特很快又注意到巴黎和倫敦的另一個不同,巴黎的煙囪要少得多。即使是在工廠區,也是如此。
“這一定是該死的電動機。”雖然巴黎的沒多少的煤煙的空氣明顯要比倫敦的更甜美,但是瓦特也好,小博爾頓也好,如今都希望能夠一把火把電動異端都燒死,就像當年英國人燒死貞德那樣。
在巴黎住了兩個晚上,第二天,瓦特還到巴黎大學去打了個轉,順帶著和正好在巴黎大學的拉瓦錫就一些科學問題談笑風生了一番。瓦特其實還非常想要見見法國的另一位大科學家約瑟夫·波拿巴,不過拉瓦錫告訴他,約瑟夫如今不在巴黎,他好像是去南方了。
“大概是和電力有關的事情吧。不過他會盡快趕回來的,您在巴交會上,肯定能等到他的。畢竟,那里面的很多生意也和他有關。”拉瓦錫說。
在瓦特從拉瓦錫那里告辭離開的時候,拉瓦錫告訴瓦特:“你如果明天去會場,你注意一下,通往會場的道路,那條路非常有意思。”
因為這句話,瓦特一晚上都在猜測,這條道路到底有什么“非常有意思”的地方。
等到天亮之后,他乘坐的馬車行駛在這條道路上之后,瓦特立刻就發現了這條道路的與眾不同之處。這條灰白色的道路看起來似乎是一整塊的巨石鋪成的,而且被切割得非常平整,馬車奔跑在這條道路上,幾乎毫無起伏。
瓦特便讓車夫停下車。他從車上下來,然后不顧形象的直接半跪下來,從上衣口袋里摸出單片眼鏡,架在右邊的眼睛上,細細的研究起了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