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先生,我突然發現,我們之間可能有一個嚴重的誤會。”維克托皺著眉毛道,“您或許誤以為我以及第一執政閣下是白人,所以肯定會站在那些白人一邊。但是,這種想法絕對是錯誤的。就好像,美國人、英國人也都是白人,但是他們這次站在我們這邊了嗎?”
“您的意思是?”杜桑·盧維杜爾很有點驚訝了。
“在共和國政府看來,圣多明各的白人奴隸主,絕大部分都是那些封建貴族的余孽,他們本來就和共和國不是一路人。當共和國革命政府廢除了奴隸制,并給與黑人公民權之后,他們更是對共和國充滿了仇恨。我敢肯定,他們大多都和那些流亡貴族有暗地里的來往。如果他們在法蘭西本土,只怕早就因為反革命的罪行被送上斷頭臺了。如今的執政府,同樣是要捍衛革命成果的共和政府,我們怎么可能站在這些人一邊?”
“那么第一執政的意思是?”杜桑·盧維杜爾問道。
“雖然這些家伙在政治上是我們的敵人,但是現在畢竟不是能隨便開革命法庭的時代了。第一執政剛剛頒布了《法典》,不知道您看過沒有?”
“我看過。的確是不朽的《法典》。”杜桑·盧維杜爾稱贊道。
“《法典》上規定了要保護私有財產,雖然這些家伙是我們的敵人,但是我們不能自己破壞自己的規矩,所以,直接沒收他們的土地,是不行的。但是,如果他們首先有了叛國行為,那自然就不一樣了。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維克托微笑著回答道。
“您的意思……”
“總督府作為法國執政府在圣多明各的最高權力機構,有權調查任何叛國罪行,并對那些叛國者加以懲罰,而總督府是在懲辦叛國者,那么這些行為自然沒問題。經濟上的后果也就可以避免不少,至少,法蘭西的商人不會拋棄圣多明各……”維克托道,既然那些白人奴隸主無論如何是不會真正感激,真正支持法國共和政府的,既然執政府已經決定要出賣一下他們了,那么干脆就賣個徹底,省得留下隱患。
“總督閣下,我想如今您對我們的誠意應該不再有懷疑了吧?”維克托微笑著道,“當然,如果您還是希望讓圣多明各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那也不是不能談。”
杜桑·盧維杜爾想了想,便問道:“如果我還是想要讓圣多明各獨立呢?”
“那么,法蘭西必須得到一定的補償。首先,那些白人奴隸主,他們雖然是我們在政治上的敵人,但他們畢竟是法國人。而如果你們獨立了,你們就是外國人。我們可不能容忍外國人隨便欺負法國人,剝奪法國人的合法財產。所以如果您還希望繼續保留貿易線路的話,您就必須采用真正的‘贖買’的方式,而且必須是在真正的‘自愿’的基礎上的。
此外,圣多明各是法國領土,如果你們要在法國的領土上獨立,那么購買這些土地的費用也是必不可少的。當然,我們可以給您提供貸款。最后,圣多明各在軍事上,地位非常重要,如果你們獨立后站到英國和美國一邊,就會對法國的利益造成很大的威脅。所以,如果你們還是希望獨立,那么,你們就必須接受法國為保護國。另外,法國還需要在圣多明各擁有一些軍事基地,以保證路易斯安納和法國本土之間的聯系不會被輕易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