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電費怎么算?”卡德魯斯趕緊問。
“就我所知,”博旺說,“波拿巴通用電氣為了盡快的擴大用戶基數,所以規定的電費并不高。如果只是一戶人家,點上兩三盞燈,每天點上兩三個小時,那也用不了多少錢,一般的工薪家庭也能承受——也只有這樣,電氣才能盡快地推廣開來。但是,據說他們設計了一個叫做階梯電價的東西,規定每一戶人家的用電量,超過了的部分就以某種積數往上漲,就像那個往象棋格子里面放麥粒的故事一樣。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把自己的夜總會弄得像‘紅磨坊’這樣,我估計,電費的支出恐怕會成為一筆很大的費用。”
“他們這是在向我們轉嫁成本!”卡德魯斯立刻道,“我猜那些最簡單的電燈,應該會非常便宜吧?”
卡德魯斯的看法毫無疑問是有道理的。對巴黎供電是個大工程。這種大工程總是很花錢的。為了能盡快的將電推廣到家家戶戶,無論是電,還是電器的價格就都不能太高。否則就不利于推廣。但是要讓波拿巴通用電氣自己掏錢出來做推廣,花錢買流量,他們又舍不得,只好弄出這么個階梯積數電價出來,讓后用那些用電大戶的錢,來填這個窟窿。
“最便宜的電燈?”博旺笑了,“我家里就在我的書房里裝了一盞,的確很便宜,只需要一個法郎。”
“博旺先生,您用最便宜的電燈?”
“對呀,就像我根本就品不出拉菲和工廠酒有什么差別一樣。對我來說,燈只要能亮就行了。一法郎的燈也是可以亮的。另外,卡德魯斯先生,你抬頭看看,看看那盞六米的水晶燈,您看得出水晶和玻璃在折射光線上的區別嗎?他們都告訴我,這種燈的光線更醇厚,更為味道,您能感覺出它和玻璃燈的區別嗎?”
“博旺先生,我還沒看到過最簡單的玻璃燈呢。”卡德魯斯笑道,“不過,我想,也許,不應該是肯定,我也看不出來。”
卡德魯斯覺得,自己肯定能看出這兩種燈的區別,就像自己能輕而易舉地區分出拉菲和工廠酒的區別一樣。不過,當著博旺先生,這種話可是不能說的。
“當然,對于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很多東西,都不能只考慮使用價值,還有裝點門面的價值。”博旺先生繼續道,“比如在我的客廳中的那盞燈,就要整整一萬法郎呢。哈哈哈……”
“那么博旺先生,您知道電價的具體梯度嗎?”
“我只是聽說了一點消息,不過我不保證完全準確……”
在一番交談之后,卡德魯斯和博旺達成了一個貸款的意向性協議,他準備用相對廉價的手段來模仿“紅磨坊”,這也是這類企業一貫的做法。就好像“紅磨坊”中的葡萄酒至少都是明星酒莊的,而卡德魯斯的夜總會中的酒,那就是從明星酒莊一直到工廠酒都有了。
至于電費,的確是個問題。但是考慮到“紅磨坊”實際上因為供不應求而采用了抬高價格卡德魯斯認為,在紅磨坊這樣裝修之后,消費水平不可能不提高。事實上“紅磨坊”也有提高價格的空間,對于“紅磨坊”的客人來說,錢從來都不是大問題。而‘紅磨坊’的消費升級也能給他們讓出一定的利潤空間,所以,卡德魯斯覺得,自己應該還是能鉆出來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