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里亞,你總是善于給自己找到好借口。”伊達爾戈總統搖了搖頭,“不過……”
新大陸距離歐洲太遠了,以至于新大陸上的革命對歐洲大陸的影響相當有限,雖然西班牙人向新大陸派出了多達三萬人的遠征軍,但即使是西班牙自己的媒體,對此都不是特別的關心,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倫敦,因為倫敦出事情了。
這件事是由倫敦的紡織工人互助會引發的。
在四月底的時候,一些企業主開始注意到,他們工廠中的工人們似乎都加入了一個什么組織。一開始的時候,工廠主們并沒有太擔心這件事情,工人們之間組織幫會什么的是非常常見的事情了。這似乎并沒有什么太值得擔心的。直到某一天,一個自稱是倫敦紡織工人互助會的代表的人,敲響了紡織廠主雷恩的家門。
雷恩先生是倫敦最大的雷恩紡織廠的工廠主,他的工廠,雇傭了三千多名工人,二十四小時運轉的工廠,每年都能給雷恩先生帶來可觀的收入,讓他能夠從某個沒落貴族手中買下一個莊園,順便還娶了一位家里雖然沒有多少錢,但卻有一個高貴的姓氏的,而且要比他年輕很多,都可以做他的兒媳婦的小姐。
雷恩先生平時并不太待在那莊園里。那地方雖然很舒服,但是距離商業中心還是遠了一點。所以他平時更多時候,還是帶著他年輕的妻子,以及二十位仆人,十多個保鏢,住在海德公園旁邊的一座大樓中。
當管家將什么“倫敦紡織工人互助會”的代表要求拜見他的消息告訴他的時候,雷恩先生正在自己的小客廳里聽他的妻子給自己讀莎士比亞的《李爾王》。
“啊,那個老頭是有多蠢呀,他怎么能這樣?要知道,人一輩子,最可靠的就是他的財富,他的錢了。他的那些女兒,天呀,他們之所以叫他親親爸爸,難道不是因為他有錢嗎?啊,你等著看,等他把這字一簽,他的女兒們立刻就會把他掃地出門的……”雷恩正發著這樣的感慨,就看到他的管家菲利斯小心翼翼的站在小客廳的門口。
“哦,有什么事情嗎?”雷恩從搖椅上向管家菲利斯問道。
“是的,老爺。”菲利斯露出很為難的神氣道,“有幾個自稱是‘倫敦紡織工人互助會’的代表的下等人,嚷嚷著一定要見您。”
“‘倫敦紡織工人互助會’?這是什么狗屁?”雷恩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氣道,“菲利斯,你真是讓我失望,你連這種下等貨色都沒辦法打發走?”
雷恩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在菲利斯聽來,卻如同有一個雷霆落在了他的頭上一樣。他臉色蒼白,用顫抖的聲音回答道:“老爺,那幾個人我已經打發走了,可是他們給您留下了一封請愿書,說是反對您降低工資的決定,上面都是些狂悖之詞,但畢竟是寫給老爺您的,我也不敢私自處理……”
聽到這個回答,雷恩倒是滿意了一點。這個管家雖然膽小了點,笨了點,但還是知道分寸的。而且作為一個管家,膽小一點,稍微笨一點,其實也不算什么毛病。